戚歌心里一动,佯装随意地问:“那帅哥到底长什么样,你竟然一直强调他帅?你不是向来只夸纸片人帅吗?”
“这个还真是帅,脸就比你就差那么一点点,但个子比你高,身材比你好。综合下来,你俩差不多帅。”邹寒就是三分钟心气,马上又夸起人来,“就是冷冰冰的,那眼神阴鸷凶狠,跟我抢了他老婆似的……”
他叭叭叭形容完,看到戚歌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眼睛很亮,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味道,让他忽然很有创作的冲动。
戚歌被自己的猜想所震惊,心口像塞了一团火,烧得他口干舌燥,根本无心去管旁的事情,也就没注意到邹寒奇怪的眼神。
终于迎来晚餐时间,戚歌既期待又忐忑,催着邹寒去拿饭。
邹寒来到护士台,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又是一大桶药膳粥,加的药材还和中午不一样。
戚歌看着那个蓝色的保温桶,狠狠咬了下唇,中午是一个浅灰色的保温桶。
医院会买这么多颜色的保温桶吗?
“小寒,你晚上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戚歌努力打发走邹寒,“你认床,别在这里耗,我又没缺胳膊少腿,晚上也不用吊水,没事的。”
邹寒最后还是拗不过戚歌,看他晚餐又吃完一大桶粥,感觉也没太大问题,便依言回家。
来到车库,邹寒一眼就看到一辆嚣张的劳斯莱斯,正是中午那一辆。
还真是冤家路窄,邹寒走过去,想要看看车里有没有人。
后排的车窗却在这时候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冷冰冰的英俊侧脸。
邹寒脚下打了个弯,低骂一声,飞快溜走。
“鹿总,要调查一下这个人吗?”驾驶位的纪菡回头过来,问道。
鹿一白目光沉沉地看着邹寒那辆大切若基开走,一手抽了支烟出来,另一只手摸出火机打燃。
火焰凑近烟头的一瞬间,鹿一白瞥了眼纪菡,又松开手,任由火焰熄灭。
他把烟叼在嘴里,垂着眼眸把玩手里的打火机,半晌才道:“不用。”
“不用?”纪菡看了眼副驾驶上浅灰色的保温桶,怀疑自己听错了,“你……难道,就这么算了?”
“谁说要算了?”鹿一白又“啪”一声打亮火机,对着那一簇火光轻嗤一声,“他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纪菡听出他话里的势在必得和森森寒气,心脏跟着“咚”地一声,不再多言:“你现在回去吗?”
鹿一白摇摇头:“你先走。”
纪菡走了,鹿一白拿着烟盒去了吸烟区。
夜幕低垂,这里的路灯坏了,周围黑沉沉的,只有鹿一白指尖的猩红在微弱地一闪一闪。
他站在半人高的绿植面前,脊背挺得笔直,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捏着燃烧的香烟,眼神落在遥远幽深的夜色里,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不知过了多久,指尖传来灼热滚烫的温度,鹿一白低头看看快燃尽的香烟,摁灭后扔进垃圾桶,还抽出张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才转过身。
旁边的灌木丛里忽然传来一声轻响,似是脚步声。
鹿一白眉头一皱,锐利的眼神往声音来处扫去。
夜风习习,灌木丛的叶子在轻轻颤动,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
鹿一白稍稍犹豫,朝前走出两步。
“喵”地一声,一只黑猫突兀地从花丛里窜出来,又跃进另一处树丛,瞬间没了影子。
鹿一白望着已经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