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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那年初见
  院子的墙边种了一排桃树,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粉嫩娇艳,一阵风吹过,飘飘悠悠地洒下一场花瓣雨,让这处小院子多了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还未到饭点,院子里没人。

    戚歌和店家是老熟人了,打过招呼就到桃树下的竹编躺椅上假寐。

    店家送上一壶茶,然后默默离开,院子里只能听到细微的风声。

    一朵桃花打着旋儿地落在戚歌脸上,戚歌睁开眼,将那朵桃花拈在指尖,忽然就想起和鹿一白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初见鹿一白,也是在一个春意盎然的人间四月天。

    戚歌参加了一场文化交流主题活动。

    活动在室外举行,戚歌上台表演节目。

    放眼望去,底下的男男女女聊得热火朝天,成功把文化交流演变成一场盛大的相亲联谊。

    表演结束,戚歌鞠躬下台,起身的瞬间,隔着几千人,他看到了站在远处桃花树下的鹿一白。

    那天鹿一白穿着隆重的三件套,衬衫严谨地扣到最上面一颗。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自动形成金灿灿的光环,在满场活色生香的粉红泡泡中,鹿一白仿如一尊禁欲的天神像。

    遗世独立,帅成一幅画卷。

    戚歌身不由己,穿过重重人海,来到鹿一白面前。

    “你这么好看,是误入凡间的天神吗?”戚歌问他。

    鹿一白打小长在礼教森严的环境里,温良恭俭让是他立世的基准,含蓄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底蕴,看着清冷矜贵不好接触,实际上却纯情得让人不敢置信。

    在鹿一白的世界里,一句“天冷加衣”都要从“西伯利亚寒流来袭”开始,他从未接触过像戚歌这样打直球的人。

    一句谈不上多暧昧的撩拨,就打了鹿一白一个措手不及。

    他紧紧抿唇,耳尖却悄悄红了。

    戚歌微微仰头,逆着阳光看过去,鹿一白皮肤白皙,唯有耳尖添上一层薄红,仿佛被胭脂浸染过,像极了头顶桃花瓣的颜色。

    一朵桃花被勾引得受不住,强行从枝头跃下,在鹿一白耳尖偷走一个吻,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两个滚,乖乖依偎在他肩头。

    戚歌忽然生出浓浓的妒意,他上前两步,将那朵桃花捻在指尖。

    他嫉妒桃花的肆无忌惮,却又不舍它身上沾染着一丝鹿一白的气息。

    戚歌犹豫一刹,将桃花含进嘴里,吞了下去。

    他尝到了清冽甘甜的味道,眉眼都舒展开来。

    鹿一白目瞪口呆。

    两人距离太近,他能清楚看到戚歌墨染过的眼睫,轻轻一眨,就将倾泻下来的暖阳漾出一圈圈光波,和心湖的涟漪遥相呼应。

    “不是。”沉吟半晌,鹿一白竟然只这样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