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局的表情一变，沉默了。
常山从他的沉默里读出了答案，眼眶一下就红了。
“都怪我！”
常山松开刘副局，身体砸回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滚下来，“要不是为了拉我一把，顾队也不会受伤，不受伤的话，他一定不用冲进裂隙也能解决。都怪我，都怪我！”
“常山！”
刘副局语气严厉地打断了常山的话，“你这样，是在侮辱顾行周的品格。”
常山闻言一咬牙，不再出声，但眼泪却掉得更厉害了。
而这时，房间里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你们在说，顾行周？”
常山跟刘副局都是一愣，然后回头看去。
白予安坐在椅子上，挺直了背，身体像是被拉长的弦，仿佛连灵魂都紧绷着。
他又问道：“你们刚才，是在说顾行周吗？是山城妖管局的顾行周吗？”
刘副局心中狐疑，他是分管后勤的，对顾行周的情况并不熟悉，于是问道：“请问你是？”
白予安站了起来，超前走了两步，身体抵在了病床前：“我是顾行周的爱人，你们说的是山城妖管局的顾行周吗？他怎么了？”
刘副局一怔，他是听过顾行周有爱人孩子，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说起来，刚才那孩子看着，的确有些眼熟。
“嫂子，是嫂子？那，那是粥粥吗？”
常山听完白予安的话，躺不住了，连忙坐起来，撑着床栏下了床。
而顾小周也配合地回过了头，看向常山，依旧一脸面无表情，语气还是小大人似地冷静：“嗯，我是粥粥。”
毫无演技可言。
但有脸就行了。
常山看着顾小周那肖似顾行周的脸，情绪一下就崩塌了。
“是粥粥，是顾队的儿子，是嫂子跟粥粥……”
常山哽咽起来，他连忙下床光脚站在地上，对着白予安猛地弯下了腰。
“对不起，嫂子！对不起，粥粥！”
常山抽噎着大声道歉，“顾队他为了救我，冲进了空间裂隙，他，他，还没回来。”
白予安的身体一晃，脸都白了。
“没回来。”
他喃喃重复着常山的话，眼里瞬间蓄满了泪，“不会的，明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纪念日，他不会不回来的。”
常山听到白予安的这些话，心里刀搅似的，但是他什么也弥补不了，只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白予安不想相信，但他的眼泪却滑落下来，断线珠子似地，一颗一颗，无声地砸在地上。
“他说这次年假有时间，专门接我和粥粥过来，要陪我们好好玩。而且他还会跟我求婚，——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结果准备的礼物都被我套出话了。”
白予安的嘴角挂着浅笑，眼泪滑过，似有千钧重，把那一抹弧度也坠得平直了。
“骗子。”
白予安闭上眼，声音带上了哭腔，“说好的陪我们，结果接到电话又走了；说好的马上回来，可现在……”
白予安说不下去了，他轻拢着顾小周的肩，像是在抱着最后的宝物一样，泣不成声。
顾小周：“…………”
他们这一出的目的，是把他们的身份过明路。原本顾小周还担心白予安不认识顾行周，被常山他们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