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是那个凌烟阁吗?!
太宗皇帝的凌烟阁?!
想到太宗皇帝曾和这24位功臣一起起义,或浴血奋战,或出谋划策,并最终推翻隋王朝的统治,历史系教授的儿子又开始激动,拉着宦者兴奋地道:“来来来,这位给使,我教你唱首歌呀。你先听我唱一遍,然后我一句一句教你。你听我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这位小给使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哪里见过逼着人学唱歌的贵人?紧张得不行。
薛蔺唱完一遍,神清气爽,又问:“好不好听?这个叫《义勇军进行曲》,歌词曲调澎湃激昂,最适合拿来当国歌!诶,我们大业有没有国歌啊?要不然你给陛下提个建议,让他把这首歌当国歌呗,绝对能振发起全国人民更深层次的爱国之心的!”
小给使又急又怕,差点哭出声来,连连摆手:“贱奴不敢,贱奴平时连圣人(1)的面都见不着,哪儿有资格提建议?”
薛蔺觉得好可惜:“那要不然,你先跟你的上级领导汇报?然后再一层一层逐级上报?”
小给使支支吾吾道:“贵人其实……可以直接跟公主建议……再请公主代为转达,上达天听,这样……不就快得多了吗?”
想到萧玦,薛蔺头皮就开始发麻,正要糊弄过去,却听拐角处有人笑问:“薛二郎有何事需要我代为转达的?说来听听。”
竟是萧玦本人。
她今天穿了绿色窄袖短襦,半臂面料是时下最为贵重的联珠兽纹锦。这种锦锻图案繁复,上面的瑞兽霸气异常,也只有萧玦这样艳丽大气的女子压得住。不够美,或是五官轮廓过于秀气的贵女穿了,反而会被锦锻夺了风采。
薛蔺不由看怔了一瞬。
萧玦问他:“我刚刚远远听到有人在唱鼓励百姓起义的歌曲,不知可是薛二郎所唱?”话锋一转,竟有些咄咄逼人,“是我大业不够繁荣,还是人们不够安居乐业?薛二郎为何要教人唱这种歌起兵谋反呢?”
薛蔺一愣,默了一遍“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卧槽,文字狱呀!赶紧解释:“公主怎么能这么说?我这是在歌颂开国伟业。大业的开国皇帝难道不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带头起义,推翻了前朝暴君的统治吗?”
萧玦似笑非笑:“叫声哥哥,我就放过你。”
薛蔺莫名奇妙:“叫你姐姐还差不多,叫什么哥哥?再说,按年纪来算,也该是你叫我哥哥才对。”
萧玦眉头深蹙:“我乃天家血脉,什么人才能当我的父亲?”秋眸寒霜凛冽,“你果然是想谋反。”
薛蔺差点想吐血,这坑爹的称呼啊!为什么在这个时代,“哥哥”指代的是父亲?这对一个使用习惯了现代汉语的人,实在太不友好了!
“哥哥!哥哥!哥哥!我喊了三声,就算再说错了什么话,也该翻篇了。”薛蔺忍辱负重。
萧玦哈哈大笑,走到他身边,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弟弟,兄长今早出来得急,身上没带什么好东西,就赠你这枚玉玦吧。”
薛蔺怔忡,怎么又变成兄长了?旋即想起早上吃饭时,把嫡兄错喊成哥哥的事。
府里果然有她的眼线。
不过,这年头谁府里没几个别人的眼线呢?倒是他被逼着喊了爸爸,结果“爸爸”却自愿退步,变成了他的兄长。吃的亏一下子变小这么多,薛蔺心里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