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位相貌平平的秦都知确实风趣,总能在最合适的时间,说最合适的话,又频频妙语,时时刻刻诗句手到拈来。轻而易举就把席间气氛推至高潮。
就连薛蔺这种把此事当作单位聚餐的人,临走时都有些意犹未尽。
他喝了点薄酒,人有些微醺,步子都略略有些飘。
回到府里,走上抄手游廊,遇正了他的庶弟薛绍。
他没想理他,薛绍却阴阳怪气地道:“我的好兄长怎么喝醉酒了?你不是不愿入宫吗?怎么今天头一天进宫伴读,兴致就这么高?还有心情跟人一起喝酒庆祝。”
“关你p事。”薛蔺瞪大眼睛,字正腔圆地道。
“不关我事?”薛绍心头火起,仗着自己身怀武艺,一把揪住薛蔺衣领,“在阿翁面前污蔑我放蛇咬你的,是不是你?在祠堂门口弄了滩水渍,害我摔跤的是不是你?往我屋子里放了百多条蛇的,又是不是你?”
薛蔺喝了酒,本就话多。这会儿更是忧伤地看着对方威胁性扬起的拳头,像教亲儿子一样认真教导:“你咋这么傻呢?你要出气,应该趁我出门的时候,招呼人往我头上套了麻袋再使劲打呀。在自家府里打嫡兄,你这不是等着倒霉吗?”
“你就一个庶出的,你咋这么嚣张呢?”
薛绍怔住了,薛蔺文不成武不就的,一直不敢在明面上招惹他,生怕精擅武艺的他一个气恼,拳头就砸过去了。他刚刚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却没想到这位嫡兄喝了酒,跟平时状态大不相同,居然用教儿子的语气教他!
薛绍越想越气,本只打算点到为止的,莫名就歪了路子。死死揪住嫡兄衣领,看他被自己拽得喘不过气来:“你频频使些阴招害人,还敢怪我嚣张?”
薛蔺被拽得难受得很,张嘴就喊:“来人呐,三郎……唔……”
他本想喊人来看他家好三郎打嫡兄了,话没喊完,就被慌张的薛绍捂住了嘴,把他往僻静处拽。直到这时,他才感受到了习武和不习武的区别。
薛绍明明年纪比他还小些,捂在他口鼻上的手掌却像凝固的混凝土般,怎么也扯不开。拖着他走的那股力道,也像泰山压顶般令人绝望。
他觉得自己此刻简直就像被恶霸拖走的小娘子!
周围不仅一个帮他的人都没有,甚至连夜色都为这暴行掩盖了踪迹。
他心里发慌,酒都醒了些,但骨子里又有股狠劲冲上头来。
他冷静判断了一下形势,薛绍一只手捂了他的口鼻,另一只手又把他往僻静处拽。眼下根本没有第三只手了。
他果断放弃挣扎,倒过来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兄dei,你不放过我,那就来拼拼肺活量吧。
薛绍哪里料到他如此刁钻?那双手还是往死里在掐。恼得他憋不多时,就松了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往薛蔺腹部砸去!
薛蔺本来没想玩阴招,一看不行,吓得赶紧在那记重拳砸实之前,给他来了招“偷桃龙爪手”。
一抓一拧。
薛绍疼得浑身一僵,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脱离魔掌的薛蔺赶紧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跑开到安全距离,这才悲痛地对薛绍道:“我本来没打算用这招,都是你逼的!”
不通武艺的贵族公子哥浑身细皮嫩肉,被庶弟拽着领口拖着走了一段,脖颈处的皮肤就隐隐有些火辣辣的疼感。薛蔺估计,那块儿已经被衣领子磨红了。
他是故意想惊动府里的人的,那句话喊得很是大声。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