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挑起一根眉,似乎没想到她怎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她现在失忆的特殊情况……嗯……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接着他笃定地点了点头。
“没有错。”
“是么。”凛叹了口气,接着真挚地看着他,“不过现在的我觉得,我应该无法正常的履行作为一名正常妻子的义务……嗯,我是说各种方面的,我对您真的…很陌生。”
“没关系,还有不需要敬称。”中原中也抬手摸了摸凛的头,在她思索的目光下僵了僵,意识到自己真的是顺手,但她现在应该还很不习惯,又想即刻收回,却被她接下来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可以哦。”凛眨了眨眼,声音清如流水,“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不至于接受不了,而且……我并不讨厌中原先生,这是事实。”
中原中也心下一跳,看着她澄金色的眼瞳,大脑空白了一下,接着立刻回过神。
她的眼里没有半分情谊,只是清澈又认真,好像在完成什么作业一样。
“……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问题。”
即使中原中也有千万种理由可以解释,但结果终究没有变,她仍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并非是不好,只是在她出现这样危机的时候,他不在。
他不在。
…就仅此,巨大的混杂着痛苦与愧疚的情绪就要排山倒海的席卷而上,将他淹没。
所以中原中也没有注意到,在他垂着眼表情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自责与悔意的时候,凛的表情空洞了一个瞬间,接着抬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咦。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仿佛从心底传达而来的讯息,诉说着并非是他的问题。
……
对于凛来说,穿越后的夫妻关系绝对是古往今来最复杂的问题之一。
因为……说到底,她根本就不觉得中原中也是她的另一半,所以她再次向他本人确定,她到底是不是“中原凛”…没有意外的,他肯定了。
嗯……虽然责任上推脱干净了,不过根源上的问题……
……
其实解决的也很快。
凛在中原中也回来之后就被他带回了家,就像是密室解密一样,甚至于这个家里并没有那么复杂的需要探索的结构。
她在摸索到钥匙之后,在卧室的床头柜里翻到了一沓纸——不算厚,比起她原来为了考试而花费的练习量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但即使是这样,也令人动容。
每一张,每一幅,看着线条比较潦草,但一定注入了执笔者的心意。
如果说音乐家的音乐能引起部分人的共鸣,那么凛就真切的从这些画里感受到了“她”的心思。
上面画的自然是中原先生,全部都是铅笔稿,想必大部分都是随手抽了张纸拿起笔就开始画下的,无关任何其他,只是心血来潮。
这么多的心血来潮。
穿着西服拿枕头按着头倒在床上的中原先生,在阳台上穿着衬衫愣神地回过头的中原先生,在街道上带着桀骜不驯的笑容冲着她伸出手的中原先生……从头到尾,都只有他一个人。
……
这是她的画。
毋庸置疑,是她本人的。
中原先生没有错,错的只是至今拿着画突然感觉到内心那份异样悸动的凛自己。
明明没有那份记忆,明明对于手中画的内容毫无所知……即使是这样,她仍然为此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