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睡觉很安静,保证不会碰到你,也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他有些无法抑制那点儿小激动,表现得宛如一个隔天要春游的小朋友。
欧少文不再说抱着他睡的事了,两床被子泾渭分明,他在那儿信誓旦旦保证不越过楚河汉界,欧仁锦就又偏偏不放过他了,“不是说想抱着我睡吗?不碰到我要怎么抱着睡觉。”
欧少文回过头,张开双臂“啪”的一下拍在他背上,把他用力地揽了揽,“这样抱一下就行了。”
“好奇怪哦。”他说,“每次接触到你的身体,我就好开心,要是能跟你靠得再紧一点儿,我就更加开心,要是能一直这么开心就好了。”
欧仁锦“……”他觉得这人好像是在开车,换句话说,在隐晦地给出邀请。
他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用他惯常用的借口敷衍——其实我骨子里很保守,我会希望所有的一切能在我们结婚之后水到渠成地发生。
一般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小情人们总会又暗喜又感动,会不由自主地开始期待成为那个和他走到那一步的人。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欧少文就毫不留恋地放开了他,转身扑到了床上,他从中间把自己拱进了被子里,在边缘露出两只眼睛,那双眸子带着满足和笑意,带着好像盛都盛不下沉甸甸的情谊,深深地望向他。
欧仁锦的嗓子有些发痒,他觉得此时此刻,他应该说句什么。
可……说什么最合适呢?
“晚安。”“晚安。”
两道声音一齐响起,很轻,好像他们都怕惊碎了什么美丽的梦境。
“你明天早上什么时候走,走之前能叫我起来吗?”
欧仁锦在床的另一边躺了下去,“我记得你明天没有工作安排,有什么事情需要早起吗?”
“有啊,我要送送你啊!”
欧仁锦低声笑了起来,“你看,你有多会逗人开心。”
“真的吗?”
“真的。”
“那你明天能叫我吗?”
“好,答应你,明天叫你。”
后来,他们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些什么,也记不太清了。
因为少年时期的一点经历,欧仁锦其实非常害怕有些人他睡觉的床边发出声音,只要有人在这个时候靠近他的床,再轻的脚步也能将他惊醒。被这样惊醒的感觉非常难受,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耳膜嗡嗡作响,甚至有些无法呼吸。他要狠狠地压着胸膛,努力地平复调整许久,才能恢复正常的呼吸频率。
这个毛病的重点不在于睡觉,而在于床。在其他地方,沙发、办公桌、车上,他虽然也无法睡得很沉,但并不会被突兀又难受地惊醒。
所以,欧仁锦原本是打算把这孩子哄睡着了之后,另外换一个房间休息。却没想到,在低声的交谈里,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并且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从有另一个人呼吸声的床上醒过来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回想起来,自己床上好像多了一个人的存在。
他转过头去看欧少文,他的睡姿很规矩,正面朝上躺着,双手放在身体两侧放得笔直,一动不动,有点儿像一具毫无生息的尸体。
欧仁锦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震,猛地伸手推了推他,“喂,醒醒。”
“嗯。”欧少文眼皮都还没掀开,先应了他一声,然后他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睁开眼睛望向了他。
欧仁锦松了一口气,调笑道“原来你真的没有夸大,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