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里好像藏着了不得的秘密。
阿汀捧着脸,期望有一天能亲耳听到这个秘密。或许那样,才代表着她真正的融入。
上药和服药是两码子事。
本草碾磨加清水,文火的温度不高不低,不疾不徐,细细灼烧着传热均匀的瓦罐。清苦的味道渐渐溢出,清水渐渐变色。过滤杂质后,余下近乎黑色的浓稠药汁。
阿汀轻手轻脚地走进房屋,昏昏欲睡的黑猫立即对她喵喵叫,暴露她的行踪。
陆珣醒来了,对她凶凶的龇牙,仿佛在说:你这个小叛徒,休想再趁我心软靠近我。
远对着白森的牙齿,阿汀有点儿吃惊,脑瓜子里想得竟然是:牙齿白白净净,看样子有在好好的刷牙。
真正的猫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注重清洁牙齿的怪物,应该也不多见。
所以他是活生生的人呀。
阿汀再走两步,石头丢过来了。
这回没多大效用,她仍然顽固地靠近。
石头接二连三地落在脚边,始终没有碰到本体分毫。
陆珣很奇怪的发觉,她不那么怕他的伤害。他好像也不那么忍心,真用石头划破她白嫩的皮肉了。
不过还是僵局。
他吓唬不走她,她也驯服不了他。半碗苦涩的汤药,他只嗅了两下,直接扭过头去给她看后脑勺。
阿汀回家拿来水煮蛋,和他谈判:“你把药喝掉,我给你一个水煮蛋好不好?”
陆珣的两个耳尖微微一动,脸不肯转过来。
“流黄的?”
他很喜欢吃蛋黄,顶喜欢半生不熟的蛋黄,一口能吃两三个。不过林雪春不允许阿汀拿太多鸡蛋,来喂野小子。真正落进他肚子里的鸡蛋,差不多一天一个,牙缝不够塞。
“两个。”
望着无动于衷的一团瘦骨头,阿汀郑重其事,再掰出一根手指头,“三个,不能再多了。”
成交。
陆珣一骨碌做起来,粗野地抓住碗,咕噜咕噜便往嘴里灌。这幅潇洒的姿态,让阿汀联想到现代流行的话语:只要我喝得够快,苦味它就追不上我。
也让阿汀更确定,他听得懂她说话。
鸡蛋。
他用小臂抹抹嘴巴,伸手要他应得的。
满脸的灰尘泥泞,绝对的理直气壮。要是王君在这儿,又要哇哇大叫,这家伙这么横?
阿汀给他剥好的鸡蛋。两颗。
陆珣三两下咬得满口蛋黄,更加黄澄澄的眼珠瞪着她,要她快快补上最后一个。
“每天只能吃两个鸡蛋的。”
阿汀递给他一颗奶糖,白蓝色的漂亮糖纸,上头寥寥几笔,勾画着一只灵动的小兔子。
这是王君送给她的,半罐子兔子奶糖,作为老虎帮老大位置的传承物。
陆珣抛石子似的来回抛着糖,黑猫凑过来,两个相依为命的生物一块儿嗅嗅舔舔,闹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破烂玩意儿。
“纸不能吃,要吃里面的糖。”
阿汀远距离教他:“这样把纸剥开……”
陆珣没有耐心,眉头一皱手一扬,手里小小的东西丢到屋子尽头去。
“啊……”
阿汀轻微而失落地说了一声:“我很喜欢的。”
喜欢。
这个词陆珣好像是明白的,耳尖再次抖了抖。他佯装睡觉,掀开一点点眼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