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发梢也有汗,他不在意地把头发捋起来,呼吸中带着温热的潮意。
阳光倾倒下来,因为折射率的原因,在接触到南泽皮肤表面时,一层薄汗变成了天然的反射介质。
陶心远没由来地想到了曾经看过的电影,俊美的吸血鬼不畏惧阳光,在阳光下皮肤就会变成闪闪发光的模样。
他眨眨眼,恍惚间觉得南泽就是在发光。
陶心远也不知怎么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南泽的手背上。他注意到南泽右手虎口处有一颗浅浅的痣,点在那个位置,就像一个精准的标记,让人想要俯身咬一口,亲一亲。
陶心远为自己奇怪的想法感到有些尴尬,他挪开眼,问道“你哪里来的耳机?”
南泽说“刚问节目组借的。”
陶心远找不出别的话题了,他只好说“哦。”
南泽已经结束晨跑,正打算回古堡,他上下打量了陶心远,这人明显是才刚出来不久。
南泽问道“你出来跑步?”
陶心远这身装扮显然不可能是出来运动的。
陶心远自己都不知道他出来干嘛,早饭还没做好,乔原脾气臭的让人不想搭理,他又跟段程望不熟,便只好出门随意晃悠晃悠。
谁知道竟然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的遇到了南泽。
但陶心远不打算这么说,显得命定的相遇太没有仪式感了。
陶心远想了想,却说“我来找你。”
南泽随他一起往古堡的方向走,然后偏头看了他一眼。
“找我?”南泽说。
是的,陶心远想,他有充足且正当的理由来找南泽。
他们不仅是搭档,同时在很大概率上,他们俩就是当年威廉古堡里命案的始作俑者。
信任游戏已经拉开了序幕,他们被冠上了凶手的身份牌。
在最危险的处境下,人类的本能就是携手并肩,他和南泽不应该成为例外。
但话虽这么说,陶心远其实并没有任何新的线索可以和南泽共享。
陶心远想了想,然后抬起手,把手腕举到南泽面前,随便找了个话题,“你看。”
陶心远手腕上戴着节目组配发的表,副导演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是他们唯一可以随身携带的东西。
表盘上的时间显示还算精确,现在已经早上八点十五分了,但下面那一行小字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陶心远将计就计,干脆开始分析了,他说“一个晚上过去了,还是100,没有任何变化,所以这个数字代表的含义应该不是电量。”
南泽把耳机线绕在手指上,他抿着嘴,饶有兴致地看着陶心远。
等到陶心远说完,南泽才慢悠悠地说“陶陶,这个结论你昨天就说过了。”
“哦。”陶心远想了想,面不改色道,“任何理论都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辅以反复的严谨的证明。”
南泽静静地看着他,“嗯,然后呢?”
人的很多奇妙思维其实都是在死线面前的灵机一动。
陶心远在南泽的注视下,他忽如其来地有了一个想法。
陶心远猛地睁大了眼,他站直身体,头顶差点撞到南泽的下巴。
他说“我们有杀手锏的,我们一直忽略了它。”
南泽明白陶心远的意思,他问道“你说我们在招待所找到的信?”
陶心远点头,说“是的,就是那封信,信里的信息量很大,它的作用一定不止‘216’这个数字。”
南泽抿了下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