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程望无奈地耸了下肩膀,他摊摊手,说道“我不知道,我通过电话购物的向医药公司购买了‘死翘翘’,但我并没有收到。”
这次轮到高朗惊讶了,他原先以为又多了一瓶“死翘翘”,而他手里还藏着一瓶,这样就可以真假障眼,把剧情弄得更加扑朔迷离。
可段程望却说他那里没有。
高朗讶异地张大嘴,问道“你没有收到?!”
段程望点点头,说“是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收到包裹。”
吴明铎问“那药究竟在谁那里?”
这时大家的关注点都被行踪未卜的“死翘翘”所吸引,只有陶心远看着地面有些恍惚,眉头蹙成了一座有些发愁的小山尖。
当证据接连出现,但对挖掘真相并没有实质性的推进作用时,反而会成为干扰。
陶心远隐约觉得不对劲儿,但这只是一种感觉,不能算数。
他微微闭上眼,只有证据是不够的,当所有事实摆在一起,需要想象一种思维方式。
从凶手的角度去出发,他买了药,他想要杀人,他希望这场宴会是个无人生还的死局。
那么为什么?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永远是故事的和核心,所有的思考都该从人的本源出发。
如果站在凶手的角度无法顺利推理出动机,那么即使找到再多的线索都无济于事。
陶心远问段程望“你为什么买药?”
“我不知道。卷宗里只记录事实,不记录动机和原因。”段程望说着冷笑了一声,“我这种冷心冷情的‘女人’,被逼到绝路上有什么不好做的?可能是想干掉威廉,然后把所有财产据为己有吧。”
陶心远并不认同,他说“按常理来说,我是城堡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如果威廉死了,那财产只会落在我手里,和你没有关系。”
“陶陶,那威廉有没有可能立有遗嘱,他死后会把财产分给段程望一部分,这样段程望就有理由下毒了。”高朗难得灵光一现,他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抬手抓了抓脖子,“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看看法制频道,上面好多案例都是这样,故意害人就是为了骗遗产骗保险。”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高朗不经意的一句话突然就打开了陶心远的思路。
他转头去看南泽,南泽微微挑眉回应他。
陶心远用口型轻轻说了一个字——“诗”。
虽然威廉还没有现身,但通过其他人只言片语的拼凑,很容易能感觉到威廉是一个敏感、偏执、精神衰弱并且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他大费周章地把朋友们聚在一起,虽然是以生日宴会作为由头,但这种有些神经质的人,所作所为从来都不会那么片面。
威廉为此设计了精致的邀请函,又让管家精心缜密地计划宴会流程,用心到这般地步,那一定会在很多地方泄露他的心思。
比如那首诗,里面就藏了很多的秘密。
诗的第一段就写道财富和名利再也取悦不了我分毫我只想送些东西给你,我的朋友。
高朗说得没错,威廉有可能提前做过财产公正,要将自己的财产送给赴宴的朋友们,这或许就是他所谓的礼物。
等这些线索拼在一起后,隐隐出现了一个他们谁都没想到的故事框架。
陶心远后背蓦地一僵,沿着他的脊椎升上来一股战栗,他脚步不稳,几乎是扑到其他几人面前。
他拉过乔原和伊代皓白的手看了看,又去检查了段程望的手表。
六位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