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这会儿心情不好,身上冒着一股低气压,眼神一扫,直接把佣人的好奇心都扫没了。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人突然喊住。
“难得回来,不留下吃顿饭吗?”园子里走过来一个人,顾楼看过去,是顾长博的老婆,女人四十多了,瞧着依然只有三十出头,可谓保养极好。
顾楼瞥她一眼:“不了,有个糟心玩意儿在,影响胃口。”
后妈脸顿时僵住,再回过神时,顾楼已然从顾家消失。
上车后,顾楼抽了根烟,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他掏出手机看,界面还停在宋顷的朋友圈上边,两人朋友圈完全没有交叠,以至于这会儿连一个赞都看不到。
他抬头隔着窗看了眼外头偌大的顾家豪宅,烟雾将他视线朦胧,半晌,他才把烟掐灭,继而低头,给宋顷点下了他的第一个赞。
——来,我疼你。
顾楼按下了回复,又看了会儿,才收起手机,驾车离去。
宋顷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傍晚了,他那会儿刚睡醒,烧退了七七八八,脑子还转不过来,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发朋友圈忘记屏蔽顾楼了。
他盯着那四个字,感觉自己简直就是金主界的耻辱。
跟顾楼的聊天消息还停在那颗心上,上边的二十万因为时间过了二十四小时,系统全数退回他的账户里。
顾楼的朋友圈挺干净的,没有特意设置时间,但几乎是半年发一条,还都是照片,有夜景也街头,有冷清的世界也有充满烟火气的热闹,如同一个偶尔心血来潮的记录者,只身一人游离世界的宁静和喧嚣之外。
但无一不透出一股孤独的味道。
不知为何,宋顷突然想起昨夜顾楼独自一人站在街边的模样,影子拉的很长,明明灭灭的路灯落在他脸上,背却挺得很直。
挂了三天水,手背上都是针眼,病终于好了七七八八,但药还不能停。
这天,宋顷皱着脸在王姨的监督下,终于喝完他这回病史中的最后一剂药。
没有糖衣的药丸格外苦涩,连续灌了好几杯水都没用,直到睡前,嗓子眼里还都那股味儿,难受的他掐着脖子都不想呼吸了。
因为生病的缘故,这些天他吃的都是清汤寡水,晚上喝的还是白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最后在咕噜个不停的肚子的撺掇下,抹黑溜到楼下厨房偷了个蛋糕吃。
宋顷住在三楼,二楼是宋洲盛的房间和书房,眼下已经一点多了,书房的灯却还是亮着,宋洲盛没睡,正拿着手机跟人讲电话,听着像是工作上的事儿。
宋洲盛刚挂断电话,抬眼,,就瞧见蹭着条门缝往里窥视的宋顷。
“别猫着了,我又不瞎。”宋洲盛叹气,“好全了吗就又开始撒野?”
偷摸看被发现,宋顷干脆大咧咧地推门进来,还说:“我干啥了你就瞎给我定罪,我多无辜。”
宋洲盛特冷漠地说:“以后说这话前照照镜子,把嘴巴上的奶油擦干净再来。”
宋顷:“……!”
连忙把罪证销毁完毕后,宋顷往旁边椅子上一坐,面前正好隔着份文件,他不太懂公司的事儿,但也能看出来这是份新楼盘精装房的宣传企划书。
没签名,右上角打了个小小的叉号,一看就是没通过。
宋顷没话找话:“这咋就没通过啊?”
宋洲盛说:“写的不好,怎么通过。”
宋顷哦了声,放下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