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洵撑着墙站起身,由于他肋骨受了伤,这之后的每次呼吸,咳嗽,活动身体,都能引发剧烈的疼痛,“我见过陆肇辰,我给他也用了一种蛊……”
说到这儿时,溯洵突然脸色惨白,浑身抽搐着往后倒去,从他眼耳口鼻中,紧跟着流出了暗色的血液,他瞳孔即将涣散,嘴里却依然在说着什么,“……蛊,我死……陆……死……”
听溯洵的意思,因为他下的那个蛊,如果他死了,陆肇辰也会死。
时越对溯洵说的蛊半信半疑,但见他这副模样,似乎是真的问不出更多东西了。
他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溯洵,“像是中毒。”
就在这时,地上已经陷入昏沉状态的溯洵突然动了动嘴唇,呓语道,“蛊会……”
溯洵的声音实在太小,时越只好伏下身,稍微凑近了一点——
下一秒,溯洵突然从口中吹出一枚细针。
因距离太近,速度太快,这针便直接插1进了时越的锁骨处。
时越下意识直起身,锁骨处先是一点酸麻,紧接着,麻痹感侵袭全身,他能明显感觉到整个人迟滞了下来。
溯洵缓缓睁开眼,他的瞳孔已完全变成了暗沉的紫,只见他艰难的从袖里摸出一粒解毒丸给自己服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重新坐起身。
“喵时越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时越缓缓道,“要从溯洵嘴里问出真话很难,即便他之前一直是弱势一方,但交谈下来……我仍旧怀疑,他并没有说过哪怕一句真话。”
“喵溯洵有解药!难道他刚刚之所以会七窍流血,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毒?”
“是,应该是在我进入密室后。”时越趁着溯洵正在解毒,继续道,“在虞人伶的宴会上见到我时,溯洵应该就想过要如何说服我和他去魔狱。他肯定也想过,他用陆肇辰的安危来威胁我,一旦他把他到底做了什么说出来,当我认为他没有价值后,我不会放过他……所以他准备了好几个后招。”
时越最后总结道,“溯洵不是那种会在弱势时袒露自己的人,即便我刑讯他,恐怕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觉得自己掌控了全场,或许,他反而会说得多一些。”
等到毒性弱了下去,溯洵终于感觉好受多了。
在已经断了肋骨的情况下,还给自己下烈性的毒药,其滋味自然酸爽难言。
溯洵浑身冷汗的靠墙坐着,目光笼住了对面的时越。
白衣人脊背挺直,一腿屈膝,另一腿半跪在地,深垂着头,黑发滑落一绺,遮住了小半张脸。
溯洵有些艰难的挪过去,伸出手捏住了时越的下颚,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这是第二次,我与你如此的接近,”溯洵的声音低低的。
对他而言,第一次是云台城初见。
时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溯洵盯着他,缓缓凑近了一点。
捏着时越下颚的手微微用力,溯洵眸中闪过一丝暴戾,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松手,退开,来到之前时越带出的箱子旁,把这些玉简里储藏的功法全部印入自己神识中后,溯洵直接毁去了它们。
“现在,我要离开了。”溯洵走回到时越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在我走之前,尊者可以告诉我,为何沼气明明限制了所有人的灵力运转,唯独对您却起不了作用呢?”
时越看着他,不吭声。
溯洵伸出手,虚虚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