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神情看起来镇定极了,所以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像是被什么东西震慑住了一样——惊讶程度甚于先前他们刚刚看到你手拆装甲的时候。
你觉得你需要做点什么打破沉默,证明你很好。
你抬手拦住了马上就要冲过来的阿弥亚,对着第一受害者杜宾教官微微点头:
“啊……抱歉。”
你说出这句话其实只是出于礼貌,并没有多少尴尬。
如果不是因为注意到杜宾教官那黑得不能再黑的脸色,其实你挺想直接告诉他:
虽然现在他因为沾上了血污,失去了那种秀丽端、纹丝不乱的“漂亮”,但其实也没差——
比如说,他露在外面的那一截腰因为沾上了血看起来更白了,也更艳丽了。
假如你能再多那么一点点纤细敏感的情绪以及文学修养,那么你也许会联想到,他现在给你的感觉,就像是落了梅瓣的雪。
不过显然,你的精力和极为有限的情感从不会浪费在这种多余的方面。
所以你先在袋子里掏了掏,发现什么都没有后,便直接伸手把那点血渍抹了,抬手舔干净,然后告诉他:
“把你弄得乱七八糟真是不好意思了。”
自己造成的麻烦自己清理——而且要清理得干干净净——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到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杜宾教官的脸色更难看了,比起先前的惊怒,此刻更像僵硬到了极点。
你甚至注意到,他紧紧攥住了手中的鞭子,柔软的皮绷到了极限,像是下一秒就会断裂——或者朝什么地方抽过去。
根据你的直觉和观察,十有八九那个“什么地方”就是你本人。
你并不喜欢和人或者任何有智慧的生物无缘无故地起冲突,所以你默默后退了一步。
但你显然对目前的身体状况估计严重不足。
你刚一抬脚,还没站稳,就感觉到五脏六腑都狠狠抽动了一下。
然后你又吐血了。
大口大口的,根本停不下来的那种吐。
假如说刚才那口血只是让其他人震惊的话。
那么现在这种吐法大概已经算得上“惊悚”,或者说是“震撼”——连你自己都能感觉到的震撼。
是啊,怎么能有人吐血吐成这个样子呢?
不仅量大,颜色还很奇怪——这种红到接近于深黑的血,怎么看都很奇怪。
如果不是刚刚尝过自己血的味道,判断大致正常的话——你大概会直接把自己划分为“非人类”。
连你都这样觉得,周围的观察对象们直接炸了锅。
离你最近的杜宾教官大概是真得再也受不了了,直接转身,一瞬间就没了影子。
——大概是需要找个角落清理一下。
这次你是真的感到抱歉了。
你不喜欢给人添麻烦。
还没等你想清楚,你就被按倒了。
——准确地说是被强行禁锢在了某个怀抱里,半躺在地上,像垂死的伤患那样,整个上半身都被一双胳臂紧紧搂住。
其实不用看你也知道冲过来的是谁。
你想让他放松点,因为他箍得太紧了,又压迫到了你的肺部——这让你刚刚缓解的吐血症状,又有复发的感受。
可话还没出口,你就对上了他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