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少年仿佛突然回过神来般,“找个医疗干员吧——博士你现在需要人看护。”
你还沉浸在自己观察出的完美结论中,没怎么多想就点了头:“好的。”
回过神来的教官黑着脸,一言不发地从你手上接过招募凭证。
其实从他的动作来看,他大概率是想把东西直接甩在你脸上,可碍于阿弥亚在场只得作罢,所以他最后退而求其次,离开的时候狠狠甩门而去。
——不过在门即将阖上的刹那,他大概想起来你还是个病人,所以最后一瞬还是抵住门,完美把控力度,将门小幅度用力关上,以清晰、短促、但不那么扰民的噪音充分表达出了他的怒火。
又是一阵死寂。
你一言不发。
阿弥亚显得坐立不安:
“他……杜宾教官其实很好的,doctor你以后会知道的,他很温柔的,真的……”
你垂眼,只是安静地把盖毯往上拉了拉。
阿弥亚哑然,正当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他手上的通讯芯片突然亮了一下。
少年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还是和你说了声好好休息,然后给你倒好温度事宜的水,把药片按剂量倒在瓶盖里放在床头,之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直到他离开的时候你都没有抬头——你当然不能抬头,不然你怕你真的会失声笑出来。
不过门彻底阖上后的十秒钟后,你还是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来。
呵嘶呵嘶的很是难听,而且笑多了嗓子难受。
不过这都不妨碍你享受这难得的、独自愉悦的时刻。
你在脑中回放了一遍刚才的“观察”,细细回味——尤其是那位美人教官的反应——哦,还有他有趣的尾巴。
不急。
你告诉自己。
总有一天,这位美人教官会心甘情愿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或者套上你为他定制的项圈与铁链,然后他的一切都将属于你、任由你观察——包括他那条不听话的尾巴。
作为一名优秀的观察者与实验者,你向来克制。
你很快就恢复如常,甚至不忘抚平那片被你揪皱的盖毯一角。
你从床头柜上取下药片,对光照了照,发现不是你“记忆”中的那种胶囊或者包着糖衣的药片,而是某种琥珀色的结晶。
你凑近嗅了嗅,没有味道。
指甲掐一下,也没有痕迹——就像石头一样。
看药瓶上,只是简单地标注一天最多十粒,也没说过量的反应——还是手写的,看起来就像是哪个地下黑工厂出产的私家药。
不过对你来说没差。
你完全不担心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直接就水服下三粒——这是阿弥亚给你量好的剂量。
很奇怪,这种石头一样的东西落下肚子没多久,你就感觉到了力气的恢复,还有情绪上的平静。
包括刚才那种愉快的情绪也像是风停后的湖面,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你啧了一声,初步判断这个药无害,但是有古怪。
就在你将手伸向药瓶的时候,你敏锐地觉察到了某种动静。
你收回了手,像个真正的病人那样乖乖地躺了下来。
门把手拧开了,第一个进来的就是你半刻钟前幻想的对象。
不过此刻不管是你还是他,都是一片心平气和——你确实如此,而他看起来也是如此。
“你要的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