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藤广裕,原名藤原广裕,六百年前生人,曾经是一城之主,因为当年过于良善,认为普天之下皆是好人,结果因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导致城灭身亡,不仅一城子民尽被屠戮,自己也身死道消,你的爱人也死在城中。”奚安白看着安藤广裕,她的声音无波无澜。
“死后,因不甘心,致使灵魂游荡在人间,不入轮回,后来占据他人的身体,以人命为引,延续寿命,如此六百年,四百年前,你得到了一卷图谱,在中间找到了这个阵法,觉得自己图谋的事业终于有了进展,于是,四百年间,你一直在找寻祭品,至纯至善的灵魂,至黑至恶的身躯,以及能够平衡这两者的器官,你最初只是带走那些恶人,后来发现他们的恶汇聚在一起时,需要的善会非常多,后来,你开始像那些好人下手,终于到了现在。”
“为了让你的臣民重新活过来,让你心爱的女子重新对你展露笑颜,甚至,为了证明你自己的阴阳术并不低于当年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六百年前,你或许还有良心,六百年后,你已经彻底沦为了恶鬼,而你,却还是执迷不悟吗?”
奚安白的目光锋锐地看向安藤广裕,“事到如今,你到底是为了让他们都活过来,还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曾经看过的虚无缥缈的未来,为了你那个自以为是的真相?”
“你懂什么?”安藤广裕彻底抛开了他那所谓阴阳师的风度的外皮,他咬牙切齿,看着奚安白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扒皮吃肉,“那种痛苦你怎么能够明白,被那些污浊之人千刀万剐,听着他们百般侮辱,然后看着你所珍重的一切东西尽数毁灭在眼前,这是连神都不能放下的事情。”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我总要带几个人到地下作伴。”他的神色诡异扭曲,他的身前陡然出现了一扇灰黑色的大门,“我已经把我的灵魂出卖给了邪神,你们都要给我一起陪葬。”
冲天而起的灰黑色光柱席卷了整个山林,那些骷髅架子瞬间化作了飞灰消失在少年们和刀剑面前,三日月敛去了战斗中游刃有余的笑容,严肃起来,“保护好他们,气息不对。”
刀剑们列阵,少年们围在一起,迹部景吾的脸上有几分懊恼,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两个学校网球部的成员全数带到这里来。
越前龙马倒是放松,他干脆席地而坐,“相信她就好,有她在,不会有事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背后的黑手是安藤广裕了?”迹部景吾看向他,“而且,这些刀剑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身上携带的可都是真品,你总不会告诉我,博物馆的刀剑自己成精了跑出来。”
越前龙马目光游移开,他还真说对了,只不过不是从博物馆跑出来,而是从时政和本丸跑出来。
鹤丸国永突然从少年们之中探出头来,他的皮肤雪白,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他看着少年们,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正在考虑怎么才能吓到他们。
真田弦一郎的目光盯紧在鹤丸腰侧挂着的本体上,他修行剑道,自然看得出这是鹤丸国永的真品,他有些迟疑是否要问一问这个和刀剑同名的男子能不能把刀借给他看看。
天色陡然暗下来,灰黑色的光柱之中,逐渐浮现出七个蛇头,蛇头的两颊带着红晕,眼神迷离,身体在光柱之中歪歪斜斜的,说起话来都有些大舌头。
“谁在召唤我?”
奚安白看着蛇头说完话之后打了个酒嗝,酒气冲天,有一个蛇头已经睡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