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中朦朦胧胧的光影,营造出似真似幻的感觉,饮了合卺酒,咬了生枣和莲子,宫人们领赏退下。她的红盖头还没有揭下,眼前一片漆黑,只是能感觉到熟悉的人的气息。
忽然眼前浮现粼粼亮光,是他温柔地为她揭下盖头,并一同卸下笨重的头饰。
孟池星虽然微醺,头脑却清醒,望着她便觉得心里踏实,伸手在她肩头揉捏。
“妹妹忙了一日,必定累了,我给你揉揉肩。”
皇家规矩繁重,她确实累了一整天,不过他这样服侍,让她有些不安。钟灵慧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说道:“殿下别忙了,歇息吧。”
“妹妹定是累了,咱们这就歇息。”他弯下腰去脱她的绣鞋,她将脚一缩。
他抬头看她,眼眸里满是小心翼翼。她没再动弹,任由他为她脱了鞋。
钟灵慧手里绞着帕子,道:“多谢。”
“以后我与妹妹就是夫妻,不用道谢。妹妹有什么想要的,只管跟我说。”他温柔如水地抱着她,仿佛害怕她随时会从怀里消失。
她心里百般滋味道:“原以为与殿下之间再无缘分,没想到命运如此捉弄我们。”
“我选择了妹妹,妹妹也选择了我,我们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他用额头抵住她的下巴,真诚道,“我放在心尖的唯有妹妹。”
他像一只孤独的野兽,渴求着她,又害怕伤害她。她心里一动,伸手缠住他的发丝,在他耳边答道:“臣妾付出真心的,也唯有殿下。”
此时太子妃寝宫,赵瑞诗独自凭栏,望着头上的一轮明月,心里越发的凄清。
欲速则不达。如若不是她太着急赶钟灵慧出宫嫁人,孟池星那日也不会听了消息后,就跟发疯似的闯进景仁宫求太后成全。到最后反而是她一手促成了这门婚事,让他如愿以偿地迎娶了心爱的侧妃。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翌日,照例,钟灵慧要去正殿敬茶行礼。赵瑞诗没有盛装出席,只是穿了件常服,见她来了,也不动,坐在榻上冷笑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钟灵慧福了福道:“臣妾不敢,臣妾是来给娘娘敬茶的。”
赵瑞诗盯着钟灵慧,盯了半晌,见她面色红润,光彩照人,再想起自己独守空闺,一夜未睡定是面容惨淡,心中怨恨尤甚。
一恍惚,钟灵慧已经奉上了茶,行礼如仪,轻声道:“臣妾钟氏,请太子妃娘娘用茶。”
赵瑞诗不叫她起来,也不接茶,下意识地手抖了下,问道:“钟灵慧,你心里一定恨毒了我吧?”
钟灵慧抬眸,坦荡荡地看着她,忽地笑了笑。
虽是情敌,但是赵瑞诗不得不承认,钟灵慧的笑容像是春风拂面。温煦的暖意,仿佛一树的花开。
纤纤细手呈上青玉的茶碗:“臣妾并未记恨娘娘,请娘娘喝茶罢。”
赵瑞诗慢慢地伸出手,指尖还未碰到茶碗,心里不由得一酸,再看那美人儿,终究还是接了过来。
“起来吧。”
钟灵慧站起身,垂手敛着心神说道:“臣妾既然选择了给殿下做侧妃,便不会后悔,日后当奉娘娘为尊。”
赵瑞诗苦笑道:“别说什么奉我为尊的话了,你不将我赶出这东宫,我便要感恩戴德了。”
钟灵慧忙道:“娘娘切莫这么说,您出身高贵,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臣妾不过是侧妃罢了,自然该识规矩知进退。”
见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