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四个人的血条都在慢慢回升，蝙蝠侠的血条慢慢回升，三只小蝙蝠松开了手和黎檬一起紧张的注视下，血条回满的那一刻，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

    四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谢天谢地，”短短的相处时间，黎檬已经看出来了夜翼在蝙蝠家的地位，也看出来了这是蝙蝠家话最多的那个，“稻草人是老熟人了，你怎么会被恐惧毒气控制住？”

    “这次的恐惧毒气不一样，我的解药没有用。”蝙蝠侠揉了揉手，有一点疼痛感，两只知更鸟在大蝙蝠疑惑的注视下不约而同的侧过头假装无事发生，“但是现在我们没有样本了。”

    黎檬保持着一副无辜的样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罗宾又把脸转了回去。

    “不，我们有。”蝙蝠少女拿出一支针管，里面是鲜红的血液，“我分析过周围的空气成分，毒气的残留成分和之前的每一次都有区别，所以刚刚我采集了一点你的血液。”

    黎檬看着比一般针头都要粗一点的针头打了一个冷颤，蝙蝠少女，好狠一女的。

    在交换了一下情报，确认爆炸全部解决之后，蝙蝠侠终于把枪口转移向了黎檬。

    “谁把她带过来的？”蝙蝠侠发出喉癌似的低沉声音。

    “我。”夜翼站了出来，黎檬已经看出来了，这是蝙蝠家最不怕蝙蝠侠的那个，而且可能经常背锅。

    “我好歹也救了你。”黎檬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敢大声抗议，面对哥谭的黑暗骑士，有几个人能不怂呢。

    “你不应该把她卷起来。”蝙蝠侠冷硬地说，“这很危险。”

    是，这很危险，她当然知道，这句话她都要听到起茧子了，可是又有什么事情不危险呢，开车可能出车祸，坐飞机可能遇到空难，走在路上也可能被冲出来的神经病捅死，就算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她也可能被犯罪分子一个炸弹送上天。有什么事情不危险呢？自从她得到这个能力起，从她来到哥谭起，或者更早一点，从她出生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和危险相伴了。

    死在各种意外里和死在罪犯手里相比，至少后者还辉煌一点。

    “我已经忍了很久了，”黎檬垂着眸看着地面轻轻的说，“我忍耐自己很久了，明明有了能力却什么也不愿意做，根本配不上它。”

    这是连黎檬自己都没有发现过的，深藏在自己心底的对自己懦弱的不满，明明已经可以成为一个更好的人，明明已经有能力帮助更多的人，没有超能力的罗宾可以在黑夜守护哥谭的正义，她依然做着一个躲在柜子的小女孩，心安理得的忽视命运的馈赠。

    “如果你是不信任我的话，”黎檬两步跨到蝙蝠侠面前，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面具和蝙蝠侠对视，“那我告诉你，我是安德莉娅，中文名黎檬，十五岁，华裔，父亲在韦恩企业上班。”

    “如果你是害怕我的死亡，那蝙蝠侠就只是个躲在面具背后的懦夫。”

    “蝙蝠侠，这里是罪恶之城，是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