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虽然缓慢，却让黎檬产生了一种达摩克利斯之剑的错觉，它悬挂在托尼的头顶，总有一天会落下来，一眼就看的见结局。
“托尼”黎檬迟疑了一下，甚至希望这只是游戏的bug，“你的血条又开始下降了，虽然很缓慢，但是一直在持续。”
托尼有一点失望，但是这是他的意料之中的，他当然明白自己的情况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只要他还需要靠那个巴掌大的方舟反应堆维持生命，只要这个世界还需要他披着战甲。
他甚至已经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但至少现在他又有了更多的希望。
“你已经做的很棒了。”托尼揉揉黎檬的头，从自己的盔甲里走出来，黎檬才发现这个超级英雄其实比她高不了多少，甚至没有什么压迫感，上帝啊，和老蝙蝠一比，这位复联的英雄简直是个天使。
“你怎么回事？”
和夜翼结束了交流的蝙蝠侠走到托尼斯塔克身边问他，毫无起伏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黎檬突然觉得蝙蝠侠这个形象真实了很多，原来蝙蝠侠也会关心别人，虽然别扭了一点。
“一点小问题，天才斯塔克会解决这个的，”托尼拦住黎檬的肩，这让黎檬觉得有点不自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把这个小家伙让给我，显然我比你更受小孩子欢迎一点。”
“她和我没有关系。”
蝙蝠侠冷漠无情，不知道按了一个什么按钮，蝙蝠洞的地面震动了一下，升起来一个一人宽的台面来，还有一些黎檬基本没见过的高科技产品。
“蝙蝠少女不在，罗宾你负责帮她抽血。”
黎檬乖乖的听罗宾的话，坐在升起来的冰冷手术台上，托尼和夜翼站在一边饶有兴致的围观给黎檬的体检。
罗宾拿着一个针筒慢慢凑近，黎檬看着他带着多米诺面具的脸在眼前慢慢放大，想起来自己在恐怖片里见过的蒙面杀人狂，强行控制住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她其实超级怕打针，甚至十岁的时候还因为学校组织打疫苗的事情痛哭过，很丢人，连芭芭拉都不知道。
“又不会痛。”感觉到黎檬的抗拒，罗宾嘀咕一句，他不擅长和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们打交道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们太脆弱了，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多一点的阳光和水都会枯萎，当然芭芭拉和卡西这样的除外。
“把袖子挽起来。”
罗宾轻声说，黎檬听话地把自己的卫衣的袖口推上去，但是卫衣有一点厚，只露出一下截手臂，罗宾无奈的抽抽嘴角，放下手中的针筒，一只手握着黎檬的手，另一只手把堆在一起的袖口扯下来，又一圈一圈的挽好。
“你弟弟应该多向你学学。”
托尼毕竟也是老蝙蝠的发小，对夜翼得“光荣”事迹也有所了解，看着罗宾通红的耳根小声对夜翼吐槽。
“和他接触最多的人毕竟是老蝙蝠不是哥谭宝贝。”
夜翼点点头附和道，还不忘黑一把自己的老父亲。
罗宾是蝙蝠侠训练出来的人，即使夜翼和钢铁侠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也听到了他们的话，他看看完全没发现的黎檬，一时无语，低下头握着黎檬的露在外面的那一小截洁白的手臂。
没有晒黑的痕迹，没有长期锻炼的肌肉，也没有陈旧的伤疤，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平凡。
“不会疼的。”
感觉到黎檬的瑟缩，他低声安慰一句，气息微微拂过黎檬的脸颊，黎檬看着针头一点一点没入自己的皮肤，另一个人握着她手臂的温度分散了她对针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