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护目镜遮住了罗宾鸟的眼睛，他的眼睛会是什么颜色呢？黎檬想，也许是和他制服一样的绿眼睛，也许是蓝眼睛，她自己更喜欢蓝眼睛的小男孩一点。
他有在上学吗？他喜欢麦当劳的甜筒吗？他有自己的父母吗？他脱下这身制服的时候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吗？他有想过自己的未来吗？
隔着玻璃窗黎檬看着罗宾，又好像看到很多很多年后浑身是血的罗宾倒在敌人脚下的模样。
这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任超级英雄是能够全身而退的，好像只有死亡是超级英雄们的归宿。
芭芭拉也好，罗宾也好，或者又好像永远不败的蝙蝠侠也好，只要他们还活着一天，正义感就会督促他们继续守护自己的城市。
即使这座城市，这些人民对他们如此不公平。
黎檬害怕自己也成为那样的人，害怕走在刀尖上的提心吊胆，害怕见不到尽头的阴谋与屠杀。她还没有那个准备去承受正义的代价。
“嘿莉娅，发什么呆。”芭芭拉推了黎檬一把，把她从自己的小世界里拉出来，“去给罗宾开个窗，看起来小鸟和老蝙蝠吵架了只能委委屈屈来这里。”
“张开你的怀抱吧小蝙蝠，小鸟说不定是来找你嘤嘤嘤的，”黎檬一边抱怨，一边推开窗户，罗宾熟练的翻身进入，“如果哪天我被反派盯上了，那一定怪你们来的太勤快了。”
“那可真是对不起。”
芭芭拉毫无诚意的道歉。
罗宾从进来就没有说话，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手里还握着一枚蝙蝠镖。
黎檬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镇好的可乐，这是她的续命法宝，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可乐罐，和空气一接触了就冒出了细小的水珠，她拿着这罐冰冷的可乐贴上罗宾的脸颊。
“你在发什么呆？”
微冷的金属感让罗宾回过神来，他摆弄着手里的蝙蝠镖，随手一甩，差点插到芭芭拉的显示器上。
“嘿！”
芭芭拉不满的叫出声。
“我有注意。”罗宾冷漠的回复芭芭拉。
“你都看到了？”他又转头问黎檬，语气柔和了一点，至少没有那么冰冷了，芭芭拉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
摸不准罗宾在想什么的黎檬迟疑的点点头。
“反正东西不见了都会被发现的，”与其说是在给黎檬解释，不如说罗宾是在自己抱怨，黎檬只能附和的点点头，“他们本来就没做什么好事，我又没杀了他们。”
“你差一点就杀了他们了。”芭芭拉冷静地指责罗宾，她也坚守着蝙蝠侠不杀人的那一套道德立场。
“至少他没有啊，”黎檬怕两个人在她家就打起来，尴尬的打圆场转移话题，她总算能明白一点夜翼的不容易了，“你到我这里蝙蝠侠不会担心你吗？”
“他让我停止这几天的夜巡活动。”罗宾一脸不爽，那个老家伙一言不合就只知道对他禁足。
“那你也应该和他们回蝙蝠洞。”芭芭拉试图把二代罗宾劝回去，蝙蝠的领地意识都很强，她并不太想有人插入她和黎檬的小安全屋，更何况每次看见罗宾和黎檬一起出现，她就有不太好的预感。
“我不，反正有夜翼在我也无关紧要了。”
黎檬倒是无所谓，反正爸爸不在家，再来一个夜翼赖着不走她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刚刚罗宾话里有一种被冷落的孩子的既视感，让她感觉到一个莫名可爱的反差。
也挺心酸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