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我还要寻访屠龙刀的下落,就先告辞了,你也不必报我什么恩德,不过举手之劳。”杨逍觉得这个跟他师门颇有渊源的姑娘有些投缘,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萍水相逢不必问来处归路。
“屠龙刀?你为什么要寻屠龙刀?”芷若知道杨逍从不在意这些所谓的传世兵刃,所以感到疑惑。
“为什么?你没听过吗?武林至尊,宝刀屠龙。江湖中人趋之若鹜,人人都想要得到它。”
“可是你不会,屠龙刀对你来说与破铜烂铁无异。”芷若自然的说,好像笃定杨逍就是这样的人。
杨逍对芷若的好奇又多了一层,她总是很自然的流露出对他的了解,而这种来自陌生人的了解通常都意味着投契或者阴谋,往往后者偏多一些,迷人又危险,而杨逍……不怕危险。
“在你眼里我是个很清高的人吗?无欲无求?”杨逍问道。
“君子可以寓意于物,而不可以留意于物。”芷若看着杨逍缓缓道,“过分沉溺于某种事物是很危险的事情。”
“可我杨逍不是君子。”
“可你单纯的觉得它笨重无用。”
杨逍一愣,随即会心大笑,爽朗又令人心折。
“丫头,我本无意探知你的身份姓名,但现在我是真的有些好奇了。”杨逍上前一步,凝视芷若的眼睛。“我可有幸知道?”
芷若却蹙起弯弯细眉,哀怨道:“你又要走了吗?”
杨逍感叹她的敏感,还是承认道:“我要走了,此次来江南是为寻找我教狮王的踪迹,有线人说他曾为追寻屠龙刀来过临安,我寻遍临安府,也没有找到他,便想先寻屠龙刀,若是消息为真,自然也就能找到他了。”
“金毛狮王谢逊?”
“你见过他?”杨逍追问。
“并未见过。”芷若看杨逍有些失望,又道:“但我见过屠龙刀。”
杨逍眯了下眼睛,笃定道:“看来我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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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光,芷若以屠龙刀的线索半胁迫半嗔磨的拉着杨逍东逛西逛,杨逍每次要走,她就说自己余毒未清,内力全失,行走江湖十分危险,起初杨逍觉得她骗人,结果把了脉又发现她所言非虚;又想问她身份,把她送回家去,可每次说这个她就顾左右而言他,愁眉紧锁可怜巴巴的说自己师傅早逝孤苦无依,杨逍说不定还是她的师兄,此生仅剩的亲人之类的,之后就又堵气的说让他走,不要管她死活。
杨逍告诉自己目前除了这个执拗神秘的丫头以外,暂时也没有别的线索,便纵容了芷若。又跟着她走了嘉兴、湖州,就在芷若准备启程去松江府的前一天晚上,他收到了天门的传讯,说是厚土旗掌旗使颜垣带头不听指令,形同叛教,需要他速归。
杨逍知道他如果跟芷若说他要走,多半又会被那丫头缠上,就悄悄留了书信,决定趁夜色离开。出了客栈,冷雨打在身上才觉得有些冷,在心里抱怨了一下江南多雨。
“杨左使,请留步。”杨逍听到芷若的声音有些心虚,转身想要解释一下,就看到芷若一张小脸冷若冰霜,与他平日所见完全不同,称呼语气也都很疏离,有些语塞。
芷若将手里撑着的油纸伞递到杨逍手上,“杨左使不辞而别,我却不能送也不送,再见。”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杨逍心里的那点心虚也消失的差不多,反而被气笑,这丫头变脸如翻书,还冲他使起了小性子,他可真是太纵着她了,才让她如此任性。一时赌气,也没说什么软话就离开了,走出一段才发现芷若给他的那把伞,灰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