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科状元所获得的嘉奖却是十分过了,比之前任何一科都要隆重。
宣仪门前,礼炮齐鸣、红绸紧簇,圣上的总管大太监朱封朱公公,亲自来为今科状元宣旨。
圣旨前半部分的内容倒还好,正常的状元敕封流程,同前科状元一样,授了个翰林院博士的虚衔。可后半部分,却实在石破天惊。
“……朕之皇四女婉彤,昭昭若日月、离离如星辰,娴熟大方、品貌出众,适婚嫁之龄,当择佳婿与配。
兹闻新科状元江瑜,年迨耆英,德称乡郡,仁爱既深善誉弥著,爰详稽于古典,与朕之皇四女堪称天设地造,朕躬闻甚悦。
为成佳人之美,当隆锡于宠章,特封尔为恩亲侯,命为驸马都尉。布告内外,咸使闻之。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人生最得意的两件事便是“金榜题名时”与“洞房花烛夜”。打马游街刚过,琼林宴尚未开席,四元及第的新科状元即被封为驸马,尚得还是当今最受宠爱的昭阳公主。这怎能不叫人羡慕嫉妒?
一时之间,无数神色复杂的视线都投到许源的身上,仿佛要将她戳穿个洞。
却也有在京中有些势力的勋贵人士,听得这赐婚圣旨下得蹊跷。
一来,琼林宴尚未开始,就这么急匆匆的在宣仪门前点了驸马?琼林宴即将开始,何必急这一时?莫不如在宴席之上,君臣相得、酒酣正浓,再将其点为驸马,岂不更美?
二来,一般点驸马前,多少都要过问男方的意愿,譬如细细问过对方婚配与否,家中人口几何等基本情况,也算走个仪式过场。可看今科状元的惊讶模样,似乎此前他并没有被通过气。
三来,祁朝男女大防不严,即便是本朝其他公主,婚嫁前也都与驸马事先见过。新科状元打马游街,皇四女可能在鹿鸣台上见过他,可这江瑜本人,却还未曾见过皇四女。
总而言之,祁帝的这道圣旨,不像是个正经的赐婚圣旨,倒是像京中流行的“榜下捉婿”。似乎是深怕今科状元会提反对意见,于是急匆匆的在宣仪门前当众宣旨了事,省得在琼林宴上面对面的赐婚,会被当事人反驳。
如此,不管你江瑜是否有过婚配,内心是否愿意,反正这驸马你是当定了。就颇有种强买强卖的意味。
只是,真的就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在场围观的达官显贵们内心不解。按理说昭阳公主的驸马确实难招,可也不至于就这么焦急上赶着吧。勋贵子弟里少有愿意当驸马的,可小小的进士里面,想当驸马的大有人在,这个江瑜再优秀,也不至于就非他不可了吧?旁边和他同省出来的探花就也不错啊,相貌还更胜一筹。
可这道圣旨下得,就仿佛是一定要把这江瑜“套”成驸马一样。
进士里面偶有消息灵通的,知道江瑜在老家还有个“同名”未婚妻。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人家被点成驸马,还是同情对方被皇家拆散姻缘。
皇命难违,新科状元是要奉旨负糟糠,他那一同长大的小青梅,势必要为昭阳公主让路了。
“这怎么可以!”人群中围观的程巧巧惊呼起来,程棒棒一把捂住她的嘴。
许源错愕至极,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戏文里常有的“女驸马”。
“翻船了吧,宿主?”1123贱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