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以为对方是在故意的杠他,给他添堵找茬了。
然而,他却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的促狭。对方面色平静、镇定自若,且态度十分诚恳。徐思聪看了老半天,终于确定,面前的少女,好像是真的在诚恳而严肃的向自己科普,而不是在故意的抬杠,更不是在说什么黄段子一类的玩笑。
当然了,对方谈论的内容也的确不是黄段子,分明也是严肃和正经的很。但就是,在候车室这种开放场所一本正经的谈论着生理知识,让徐思聪感觉怪怪的。更让他觉得,眼前的少女,不是修炼成精的油腻世故老司机,就是单纯简单到连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通的傻白甜。
哦,还有一种人也会是这样。
他的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搞科研的同学教授们,很多也是这副单纯到直白的性子。
徐思聪蓦的想到了那天在派出所,他朝对方要联系方式时候的场景。那时对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却不是因为担心他居心不良。好吧,是担心他居心不良,但对方担心的点是——“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偷黎曼假设的解题思路?”
可是她不是中学毕业后就辍学还是念了中专技校什么的了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专业知识和术语都是从哪儿学的?徐思聪感到万分的茫然和不解,。
想到对方中学时期曾经出众和优异过的成绩,徐思聪敛下了眉,所以对方在这么些年,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学习吗?
那么当初,她又为什么会成绩下滑并且厌学呢?
【开往首都的SB250班次列车即将发车了,请旅客们抓紧时间检票乘车,请旅客们抓紧时间检票乘车。】
广播里传来了提示旅客乘车的通知,徐思聪松了一口气,打断了许源的生理知识小讲座,微笑道:“轮到咱们检票了,排队上车吧。”
他站起了身,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想去帮许源拿行李。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许源的脚边并没有携带什么行李箱。徐思聪皱起了眉:“你的行李呢?”他四处寻找道,“是不是丢在哪儿忘记拿了?”
“没有。”许源指了指自己肩上背着的劣质人造革双肩包,“我就这么一个行李。”
“那你去首都是?”徐思聪问,语气中有着他自己都疑惑不解的小心翼翼,还有着一点小小的期待,“旅游、探亲、度假?”
许源看着徐思聪这副小心提问的样子,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脸,心说她这一世长得不丑啊,怎么就让世界男主给害怕成这样?
许愿瞥了瞥战战兢兢、恭恭敬敬?的提问的帅气男生,叹了口气,心道,罢了,这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正常小青年,还是五讲四美、乐于助人的那种,她也不必要非逮着人家过不去。她便尽量和颜悦色,以求不吓到对方这个胆小鬼的回答道:“我去定居。”
“定居?”徐思聪惊讶的看着她。
这时他们已经排队踏上通往高铁车厢的下行电梯。几个调皮的熊孩子不听话的在电梯上来回的跑动打闹,同时发出刺耳的尖叫和大笑。乘客们纷纷不悦的侧身躲避,唯恐被小孩子给撞到身子跌下电梯。
包括许源。
自打许源在她自己那世,因为救一个大马路上玩儿滑板的熊孩子而命丧黄泉之后,她就彻底对熊孩子这种生物失去了耐心和好感。
秉持着“怕了怕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的心态,许源像其他乘客一样,侧身给熊孩子让出了左边的通道,供他们电梯打闹。
然而还是有个不长眼的七八岁熊孩子直冲冲的就边-->>笑边撞了过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