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咤心口很难受,别过了头,说:“他们早走了。”
吴母应了一声,吴咤上前,揽住了她的肩,轻声说:“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您过回从前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人轻贱我们母子。”
吴母应声。
之后,她便要和吴咤分别上礼车。
吴母是直接由陆家的礼车接去新房,吴咤则上了迎亲的礼车,去接陆之韵。考虑到宴客的便利,他们并不在教堂结婚,而是请了牧师来做中午这场西式婚礼的证婚人。
礼车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中穿梭,对今日的参与者而言,别有一番喜庆的气氛,对普通人而言,则是多了一场热闹可看。
陆之韵穿着一袭一字肩露背婚纱,头上披着白色的头纱,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梳妆镜前。
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虽同陆之韵不是一路人,曾对她的清高颇有微词,今日有陆太太陆老爷坐镇,她们倒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道:“七妹今日就要出阁了,倘要做一个评选,七妹一定是全香城最美的新娘。”
说完,四奶奶又和五奶奶凑到一处低声耳语道:“倘要做一个评选,七妹也一定是全香城最惨的新娘。”
五奶奶道:“我为她感到悲哀。”
四奶奶勾唇,满不在意地笑:“这日子么,是人自己过出来的。这是她自己选的,将来再苦,也是-->>她的命。”
陆太太看着镜子里的陆之韵,眼眶润了,用手帕抹了抹眼泪,陆之韵抱住她的腰说:“妈,你这是干什么。我是去嫁人,又不是上刑场。您要舍不得,赶明儿我就搬回来住。”
陆太太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嗔道:“这嫁了人,哪还能同在家时一样?”
“难道我嫁了人,便不能回来看你们了?”
很快,三奶奶、四奶奶、五奶奶又去帮着忙别的琐事,陆之韵揽着陆太太的肩说:“妈,你放心,我嫁人,倒不是为了嫁人。只求到时候您别生气,怨我坏了陆家的家声。”
陆太太皱眉:“你浑说些什么?”
陆之韵却不再细说,只笑道:“您还不知道我么?我是从不肯吃亏的人,快别难过了。”
陆太太叹息了一声。
前些时日,她曾为陆之韵卜过卦,卦象显示福祸难料。
但此时,陆之韵的婚事已成定局,她便也不说什么了,反强颜欢笑,同她说驭夫经。
“现在已经不是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年代了,你呢,我们让你受了那些教育,不是让你去做伺候人的传统女性。在外,你要给丈夫面子,在内,倒不可一味惯着他。你若只想着为他好、甘心辅佐他、做他的陪衬,便没了自我,这一生也就算白活了。
你一定要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别因为男人的三言两语便心软,甘心放弃自我,只做一个相夫教子的附庸。
遇到事,不可一味妥协,俩人要多沟通,彼此退一步,海阔天空。如只你退一步,便犹如他进一步,长此以往,便只有你退,但你又能退到何时呢?”
陆之韵伏在陆母肩头,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您放心。”
陆母拍了拍她的肩。
正好有人来叫陆母,向她做请示,她便也出去了。
当此之时。
小蝶已在陆家为陆之韵买的新房就位,换上了女佣的装束,心头砰砰直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
云老板在全身镜前,理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梳着头发,务必要使今天的妆扮尽善尽美。和云老板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