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体地应酬着,最后做出个“惧内”的形象,成功脱身。
他迫切地想回到家。
今日在楼子里同别的女人逢场作戏后,他便越发想她。即便不能做些什么,总能同她在一处说说话。
他甚至开始想念婚前他与她互相试探的那段时间,想念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模样,想念她似乎是胡搅蛮缠实际上倒也知书达理的话。
想念和她你来我往势均力敌地调/情。
他对她有很多很多的爱,也有很多很多的愧疚。
他想好好对她。
因着心里的急切,他车子也开得急。一路上,他脑海中全是梦境中的影像——夜深时,他从外面回来,开了门,总能看到客厅中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中,映衬着陆茵梦浅睡时美丽的面庞。他一进门,她听见响动便醒了,坐直身,对他柔柔一笑:“你回来了?”
而那时,看到她他只觉心烦,没问她,为何有电灯却点油灯?
他知道,那是他母亲心疼电费,不让点。
而这时,他却发现,那一幕,非但不令他烦,反而叫他向往。有人愿意为他点一盏灯、等他回家,应当是温暖的,尤其是,等他的那个人,还是他爱的人。
吴咤心急火燎,车子停下后,他大步流星地走进别墅,客厅中灯火通明。
只是,玄关的门打开,他正待高兴,叫了声“茵梦”,却见客厅中并没有陆之韵的身影,只有陆家陪嫁给陆之韵的仆佣们在打扫房间。
听得他叫,杏儿便接话道:“小姐今儿身子有些乏了,就先歇着了。姑爷声音小一些,别吵着她。”
吴咤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淡了,心头涌上一股如潮水般的失落。
“她睡了?”
“嗯。”
吴咤怔了一怔,自己往楼上去,却听到陆茵梦卧房中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佣人们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时候,吴咤感受到,陆茵梦对他,非但不像梦中那样殷切,甚至是有些敷衍的。这不由得令他心口生起闷气来,可他心里又有鬼,怀疑她知道了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便有些不是滋味儿,忐忑得慌。
他松了衬衣的袖口,将袖子挽到肘弯,劈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肘分靠在俩膝盖上,十指交叉托着下巴,就这么等着。
一时之间,愤怒与忐忑交织着。待里面的水声停下时,吴咤的情绪才没那么激烈了,走到陆之韵的卧房门口,轻轻地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
每敲一声,他的怒气便少一分,忐忑便多一分,对见她的期待也多一分。
约莫等了十几秒钟,听到里面传来响动。又几秒钟,门开了。
陆之韵刚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一条真丝交领睡袍,头发用一张毛巾裹着,脸上的妆容都被洗去,却仍旧显得唇红齿白眉如墨画,美得清楚分明。
吴咤的目光从她纤细的脖颈下滑,落到锁骨上,再下,是V形的一片雪白,和V字两边睡袍的微微隆起。
他的喉结略略滚动了下,未及说话,却见陆之韵抬了眼看他。
他同她对视,听她问:“有什么事?”
吴咤心头本有满腔情意,此刻缺如兜头破了一盆凉水。
他深深地看着陆之韵:“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