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有些危险。
陆之韵心跳得越发厉害了:“嗯?”
庄南生唇角扬起了残忍的弧度:“如果我认为你会离开,也许还会把你关起来。”
陆之韵瞟他一眼,抿唇笑:“虚张声势。”
庄南生想了想,说:“每个人都会有疯狂的时候,也许我发了疯,真的这样做呢?”
陆之韵的手像是摁钢琴键一般在庄南生的手臂上翻飞着,竟是有些羞涩地笑了笑:“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他们的样子有点做作失真。
渐渐地,两人的视线对上了,渐渐地胶在一起,两下都静默着。
好半晌,又都失笑。
他同她在暖黄色的灯光里接了一个十分罗曼蒂克的吻,并开始了对彼此索取无度的两个小时。
两小时后,他们从浴室里出来,陆之韵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着坐在书桌前处理公务的庄南生,忽然觉得让他屈居在这里,有些委屈了他。
委屈他配合她做戏。
委屈他被她金屋藏娇。
于是,她叫住了庄南生:“生生。”
庄南生:“???”生生是谁?谁是生生?
陆之韵放下吹风机,朝庄南生走了过去,绕至他身后,弯了腰,从他背后搂住他,在他耳后吮吻了一下,到口的正经话,出口就成了低声轻语:“说不定我是孤魂野鬼,借尸还魂,专门吸食男人精气的,你怕了吗?”
庄南生偏头,同她接了个吻:“别闹。”
旋即,他将她拉至前来,在他腿上坐下,一手揽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上,顺便还在她的面颊上吻了下,另一只手则照常批示文件。
陆之韵以陆茵梦的悲惨经历和自己的复仇为蓝本,要写一篇名为《富贵梦》的,庄南生旗下的影视公司会将这篇改成剧本,并邀请著名影星夏如意来拍摄。
她本打算今晚写最后的收尾,此时此刻,她揽着庄南生的脖颈,看他认真工作的模样,竟舍不得下去。
夜晚微冷的空气中,似乎都充满了此刻的柔情。
这一年的大年三十,吴咤是同陆之韵在陆公馆过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满城都是盛放的烟花。
天际是璀璨的烟火,四处都能听到烟火升空爆破的声音,落了整个城市的繁华。平民小户吃过年夜饭后,有的在打牌,有的就在窗边看烟花。
庄南生前天回了庄家主事,不在这边。吴母是和别墅里的仆佣们在一处吃的年夜饭,仆佣们在吴咤面前装相装得好,吴咤不在时,他们便暴露出本相来。
他们看不起吴母,吴母也看不起他们。
这时候,吴母从心底升起一股悲凉。
她原本以为,吴咤同陆茵梦结婚后,没把她接过来住,是最令她难过的一件事,不仅伤了她的情还令她丢了面子,没让她过上富贵的生活。
可她没想到的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到了这里,才是噩梦的开始——她非但不能帮助吴咤将陆茵梦调/教成贤良淑德的二十四孝好媳妇、不能霸占陆茵梦的财产、不能威风凛凛颐指气使地享福、没有“多年媳妇熬成婆”之后的权利,甚至于,她还要日日夜夜听陆茵梦同奸/夫苟合,看他们出双入对却要帮着他们欺瞒自己的儿子……
日日夜夜,都是一种心理上的煎熬。
再加上仆佣们每天明里暗里的冷嘲热潮……
简直令她煎心日日复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