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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生,他过得太风光。
他又很会收买人心的那一套,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很忠心……
晚年时,各房的子女孙子孙女都承欢膝下。
……
梦境中,吴咤功成名就,家庭美满幸福。
那一幕幕,都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一般。
大年初一早上,吴咤醒来,仍旧沉静于梦中的富贵与成功。他认为,尽管有差异,可他看到了未来。
他有能力,还有老道士的帮忙,他必然会成为全香城的首富。
但他一定不会像梦中那样对待陆茵梦。
他发现,在成功的愧疚之余,因为这一世对陆茵梦的爱,上一世陆茵梦的遭遇令她十分愧疚,甚至是心痛。
他想补偿她。
他决定,不论是现在和将来,他不会娶很多太太,不会再策划车祸,他会说服陆茵梦,同黄莺儿和睦相处。
这一生,他有陆茵梦同黄莺儿两位太太就够了。
吴咤从卧房里出来,看到陆茵梦正坐在餐桌边,那双似笼着烟雾的眸子仍旧美丽,她坐得笔直,身姿纤细美丽,像一个幻梦。
可她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那双眸子里,还没有对他的失望,没有伤痛,没有愤恨。
那是他的妻。
吴咤心头一夜,微微含笑,靠在墙壁上叫她:“茵梦。”
陆之韵温声回头,看见他的那一刹,眼中顿时浮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声音亦温柔:“阿咤。”
一如他对她一见钟情时的模样。
吴咤眼睛没瞎,他看得见。
他还没有对不起她。
她爱他。
大年初七。
吴咤和陆之韵回家后,吴母惊魂又起。
陆之韵和吴咤打情骂俏了几句,就指着卧房说:“我进去看书了。”
吴咤有一点不舍:“不陪陪我么?”
陆之韵却是轻轻笑了一声,道:“我们在爸妈那儿待足了七天,还不够么?总要给你留时间和姑妈说说话。”
“那七天也只是祭祖、陪大家说话打牌,都没什么时间相处。”
陆之韵说:“我们来日方长嘛。做人最怕子欲养而亲不待,你多陪陪姑妈。”
这话,在吴咤听来是孝顺,在吴母听来,却是□□的威胁。
她瞪大了眼看向陆之韵,脸上是乌黑的两个眼圈,仿佛在诉说她的惊惧。看在吴咤眼里,却是怒气和不满。
因为上一世的吴母,吴咤对这一世的吴母很有些意见。当他开始在意陆茵梦时,才觉得,吴母实在不当对陆茵梦鸡蛋里挑刺难为她。
只是,这时候他暂时按下了没说,只含笑问陆之韵:“都结婚半年多了,还叫姑妈?”
陆之韵唇角微扬:“我习惯了,叫了二十多年,改不过口。我先去了。”
吴母又瞪起了一双眼睛。
待陆之韵进了房,吴咤方不满地叫了一声:“妈!”
吴母应了声。
吴咤强硬地看着吴母,说:“茵梦是再好不过的媳妇了,你别难为她。”
在吴母的梦中,吴咤也曾这样对她说过话,那时他说的是:“莺儿还是个孩子,你别难为她。”
所以,梦中她没有为难黄莺儿。
这时候,吴母愤愤地盯着吴咤,恨声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妈?你怕是魂儿都被她勾走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