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想怎么答,李时和想起来了“是断了?”
“……臣听闻珠串有佛性,和玉一样能给人挡灾。臣想着,这珠串恐也是灵性,替陛下挡了什么,或是替娘娘……”
高淮还在编,先前那个来报信的稳婆听了屋里人说话,又急匆匆地过来,这回比上回还喜气“恭喜陛下!两个孩子都出来了,第二个是个小公主!”
高淮知道李时和不会再问珠串的事儿了,一口气刚松完,李时和果真直接朝着偏殿走,稳婆想拦,又不敢拦,只能看着他撩开帘子进去。
偏殿一早就收拾好了当产房,多余的屏风桌椅都撤了,帘幔也卷起来。里边伺候的宫人手脚快,染血的东西全撤下去换了新的,博山炉里烧出干净淡雅的香压住血气。
听风闻着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味道,但又不放心,匆匆行了一礼“陛下,屋子里血气重……”
“无妨。”李时和急着要去见沈辞柔,都不等听风回话,直接走到榻边。
沈辞柔躺在榻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她唇色本来就淡,经了这么一遭折腾,一点血色都没有,几乎分不出边界。漆黑的长发铺在被褥上,黑漆漆的睫毛也垂着,两相对比,越发显得她脆弱。
李时和一时都不敢伸手,生怕碰一碰,沈辞柔就在他面前碎了,他迟疑很久,才颤着指尖替她撩开黏在脸上的发丝,嗓子干涩“……阿柔?”
沈辞柔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没力气睁开眼,过了会儿也只露出小半眼瞳,声音低低的“……孩子呢?”
李时和真不知道孩子在哪儿,看了听风一眼,听风立即上前“娘娘,小皇子和小公主要先清洗,过会儿才能让您看。”
沈辞柔没力气多说话,只点点头,缓了缓才说“是男孩和女孩……”
“对。”李时和赶紧接话,“是双胎,先出来的是男孩。”
“嗯。”沈辞柔露出个笑,“我想歇会儿……”
李时和想应声,转念又觉得不对,他知道有些人说歇会儿,一歇就醒不过来。他生怕沈辞柔也这样,喉头干涩,好在边上的医女过来,温声说“陛下,娘娘是头回生产,又是双胎,是真累了,让娘娘歇息吧。”
李时和沉默片刻,极轻地应了一声。
沈辞柔这一歇就歇到了晚上。刚生完时她躺在榻上动弹不得,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一觉醒来却好的很,李时和进殿时她刚喝了碗用鸡汤打底的粥,靠在软枕上消食。
看她的样子显然比先前好得多,李时和在榻边坐下“好些了?”
“我觉得好多了,不用担心。”沈辞柔点头,“孩子呢?”
听她一开口先问孩子,李时和心里有点微妙的酸,想想又觉得是自寻烦恼,稍稍抬手示意,后边的乳母立即把两个孩子抱上来。
孩子才刚落地,喝饱了就睡,乖乖地躺在襁褓里,肌肤泛红,睫毛乖顺地垂着。
沈辞柔盯着两个孩子看了一会儿,再抬头看看李时和,然后又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套动作莫名其妙,李时和一怔“怎么了?”
“虽然这么说不好,不过他们怎么……”沈辞柔纠结得眉眼都皱起来,“你长得好看,那难道是我的问题?”
李时和“……”
这话他真不知道怎么答,还是乳母说“娘娘,两位小殿下漂亮着呢,只是刚落地,身上还泛红,眉眼也没长开,等满月就漂亮了。”
“哦……”沈辞柔点点头。
可见虽然生了孩子,沈辞柔对这回事也不太懂,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孩子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