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针的副作用显然很大,他这几年被注射了不知道多少药剂,身体抗药性早已到达顶峰,依旧没扛住,撑到这里,就动不了了。
唯一爽快的是,他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把那个老头踹进了水井,看着对方在水里惊惶挣扎,却恐惧得发不出声音。
不用工具,跳下井打水,随时有可能淹死,这样的滋味,不让对方尝尝实在太可惜。
馥碗觉得自己报了仇,就没那么不开心了。
靠在墙上又眯了一会儿,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馥碗拉开衣袖,露出指骨分明的左手,低头看着落在掌心的日光。
常年住在阴暗潮湿的地牢,这样的温度对他来说,还挺陌生的。
须臾,小区内广播响了起来。
“市民们下午好。现在播报关于今天南城东部蘅芜小区缉捕行动的结果
国内规模最大非法研究组织现已集体落网。
6月7日,在南城军方、k市zf部门的大力支持下,军部大校罗域率领公安部特别行动小组将代号为“工具人”的非人训练研究组织成员悉数缉捕。
该组织长期对多名幼童进行超负荷非人训练,目的是培养一种反人道主义的全能工具人。下午2:23,受害程度稍轻的五名幼童已送往人民医院,但唯一一个遭受起码十年虐待的少年仍不知所踪……
据军部大校罗域透露,此次行动得以顺利完成,皆因这名少年冒险为警方了多重内部消息,里应外合……
目前,警方已在蘅芜小区执行全面安全防范措施,同时全力寻找这名少年,市民们请保持冷静……”
“里应外合。”馥碗轻声念了一次这个词,平静如湖水的眸子有了一点光亮,想起半年前出现在水井里的那个盒子。
地牢密不透风,没有任何能和外界联系的媒介,但那口水井,却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打通了。
除夕那天深夜,馥碗跳下水井打水,一个密封的小盒子忽然从井里浮了上来,里面装的是一张纸条,一把枪和一个热乎乎的蛋糕。
“盒子底下有个按钮,按了之后盒子重量倍增,会沉入水底。用它来藏你的枪。除夕快乐。”
人生中第一个蛋糕,尽管馥碗不喜欢,依旧一口一口吃完了。
随后,每隔三天,井底就会出现一个新的盒子,放的基本都是用来防身的道具,有时候会有食物和日用品。
或许那是只叮当猫,才会知道他被关在那里。馥碗想。
但他最后只用那把枪打伤了老头,其他的都没动,也没把那些盒子带出来,反而留在了地牢里。
如果那个人也参与了缉捕行动,就当还了。总归不是他的东西。
馥碗没和人正常交流过,地牢里没人和他说话,能想到的处理方式就仅仅是这样。
就像现在,他动不了,也没想着寻求帮助。
这么一沉思,天忽然又变了。
雷声响起,豆大的雨水砸了下来,耳边充斥的皆是细密的雨声。
馥碗身体暂时无法动弹,戴着兜帽坐在屋檐下,□□的双脚上满是流血的伤口,有些地方还扎着玻璃碎片。
他把实验室里所有关着小孩的玻璃门都砸碎了,到处是玻璃残渣,难免受伤。
冰凉的雨水打在脚上,将粘在上面的血污冲走,只留下明晃晃的玻璃片。
馥碗瞥了一眼脚背上浮现的淡青色血管,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落到膝盖上的雨水,头上却突然罩了一把伞,眼前同样出现了一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