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给他的伤口消毒,脚底感觉凉丝丝的,又有些刺痛,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好说“它会自己愈合,不用理。”
罗域根本不听他的话,消了毒后又用镊子把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地夹了出来,头也不抬地说“有些碎渣埋进肉里了,掉头去医院。”
陈景忙应了一声,调转方向。
脚底擦拭的棉花软绵绵的,男人处理伤口的动作非常熟练,并没有感觉到多少不适。
馥碗想把脚抽走,又想起自己刚刚答应了对方,这时候反悔万一没书读了怎么办。
罗域似乎知道小孩在想什么,边动作边说“普通人受了伤,都是要治的,不治伤口会恶化,恶化了哪也去不了。你要想去上学,就得记着你是个人,伤没好,没书读。”
馥碗顿时皱起眉,看起来就有些不服气,可他实在想不到反驳的话,干脆臭着脸去看书。
他眸色比常人黑很多,黑白分明的桃花眼一冷下来,看着就很凶。
罗域抽空瞥了小孩一眼,啧了一声,不经意般说
“过两周高中放假,到时候送你上补习班,把落后的进度补补。九月正好和其他人一块军训。”
“军训也是读书么?”馥碗撑不住问,又抿紧了唇。他本来打定主意不和罗域说话的。可看罗域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又在说正事。
“军训是上学的一部分,起码这儿的高中,每年都要军训。”罗域解释着,手上动作利落地给小孩包扎好伤口。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看向馥碗,看着小孩一脸冷冰冰的其实又躁得像只炸毛的小猫,问“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馥碗之前说了自己是工具人,那就说不定有没有名字了。
这话一出,偷偷炸毛的小猫愣了一下,明显不太熟练、甚至有些磕磕绊绊地说
“馥碗,吃饭的……那个碗。”
“那馥呢?”罗域问。
谁知这问题一出,馥碗就凶巴巴地瞪过来,看起来心情极差地说“不知道。”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隔了几秒又觉得自己没有礼貌,只好轻声说“研究员说是馥郁的馥。我也不会写。”
原来是不会写字的小猫。
罗域垂下眼,把馥碗的手拉了过来,没等男孩发脾气,就放缓了声音说
“我写给你看。”
馥碗心里的小炮仗顿时被不知哪里来的雨水浇灭,他跟着垂下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另一只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里一笔一划地写出他的姓氏。
馥。
那根手指骨节分明,看着就比自己大了两号,写字的速度很慢,也很稳,却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在里面。
一个字写了两次,罗域松开手,又把手机拿过来,打开记事本,分别用五笔、拼音26键、笔划打出了三个“馥碗”,说
“名字是一个人非常重要的东西,代表了你,要记住怎么写才行。”
馥碗手里被塞了只手机,突然说“名字意思是一只碗,也很重要么?谁用这么随便的名字。”
那时候他年纪小,研究员也只是图省事,因为刚好在吃饭,就随便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甚至读起来还有些拗口。
不想,罗域听了竟是一本正经地说“馥和碗都寓意美好,怎么不重要了?”
何况,这明显是只不爱吃饭的小猫,不叫碗都不适合。新网址: :,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