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去打架,还受伤,我是什么心情?”
罗域的声音非常沉稳,尽管说的都像是责问,却每一句都放得很缓慢,能让人感受到这些话背后隐藏的忧虑。
馥碗没说话,仔细想了一遍。
不得不说,罗域是对的。
男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想要怎么说才能彻底杜绝这样危险的事情。
过了很久,他才舒了口气,低下头,对馥碗笑了笑,哑声说:
“小朋友现在是一个人在外面,不喜欢交朋友,不想要认爹。像今天这样,我去出任务不在,你要是出了事,没有人救你,我要怎么办?”
“馥碗,你是很聪明的孩子,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我担心你吗?”
馥碗怔了怔,抿紧唇,漆黑的桃花眼定定地看着对方浅淡色的眼睛,本是升起的怒气又突然消失了。
男人说的话非常直白,甚至可以说浅显易懂,没有一句是没法理解的。
可就是因为太过清楚了,馥碗反而一句都记不住。
他明明那么聪明,却记不起来刚刚罗域说的话。
少年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许无措,又很快凶了起来,不讲道理地说:“不知道,你废话太多,我记不住。”
罗域哑然失笑,双手插兜,垂眸看着少年这掩耳盗铃的小模样,目光在那又泛起了红晕的耳尖上停留了几秒,就移开,说:“嗯,怪我话多。”
可不话多,小朋友又没有人教。学校的老师不知道怎么跟他沟通,几个爹靠谱的不上三个,唯一一个身份合理的顾晏还是个药罐子老头,四十岁“老来得子”除了对着儿子喊“心肝儿”,百依百顺宠上天,别的就不用想了。
馥碗斜睨了男人一眼,确定罗域没有在笑,才安分下来,没再变成小炮弹。
罗域从善如流地接过他手里的外套,没再说什么,领着人出了里间办公室,去协商调解剩下的事情。
事情的处理结果,和罗域分析的分毫不差。
馥碗赔偿几个学生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学校不愿意事情闹大,酌情处理,没有给他们记过。
但那个黄毛男生逃课出入酒吧、早恋、赌博、又对母亲毫无敬意呼来喝去的行径也被查了出来,学校当即对他单独通报批评,需要写检讨书和保证书,如果三个月后还不悔过,就会通知警察局处理,毕竟其中好几样都已经违法了。
馥碗今天在学校的体验实在不好,罗域给他请了假,决定回家休息两天再上学。
这样就意味着他们要一块回家了。
书包里的猫似乎还睡得四仰八叉,馥碗木着脸打消了请老师帮忙找领养人的想法,跟在罗域身后出了行政楼。
可谁知,他们还没上车,馥碗的书包里就响起了一阵细细的猫叫声,措不及防地把他出卖。
罗域警觉地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
馥碗背着书包,面无表情地跟男人对视。
两分钟后,猫叫声更可怜兮兮了。
罗域败下阵来,控制不住上前,低声笑着问:“小朋友哪捡的猫?给我看看,放包里这么闷着不行的。”
馥碗迅速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坚定地说:“要送人的。”
“送人?”罗域沉思片刻,微微敛起眉,又回过味来,温和地说:“如果不喜欢,你不会把猫带着,带回家自己养吧,不用担心。”
猫养猫养猫,正好三只,合适得很。
可馥碗一听这话就皱起眉,说:“我才不养猫。”
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