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每个动作的标准程度都追求到了极致,要求分毫不差的表现效果, 这对于他自己来说已经是刻入骨髓的习惯, 可以轻易做出来, 可对于没受过专业训练的学生来说,是很不容易的事, 需要极大的耐心去一遍遍调整。
再加上, 其他教官带的队伍要求相对比较低,他们有四天的时间进行完整的队列训练, 而罗域的队伍只有两天时间,这就让训练强度再度提升。
傍晚的时候,训练结束,学生们分散去食堂吃饭,一路上互相搀扶的人不少,都是双腿打颤的。
馥碗背着书包走在舍友身边, 眼角余光瞥见陈一言赖在高旭明背上哀嚎,抿了下唇,说:“太弱。”
傅云墨耳尖地听到这句话, 噗嗤笑了出来,说:“听到没, 陈二狗你这弱鸡还不快下来?都几岁了还让阿旭背你。”
“我偏不!”陈一言一听这话就精神了起来, 骂道:“你还敢说?要不是你趁我睡着偷偷帮我报名, 我用得着进罗教官的队受苦?还不都怪你?”
傅云墨施施然地托了下眼镜,毫无心理压力地说:“别乱扣帽子,这是你爸的意思,就算我不报名,你的名字也会出现在名单上。”
“???”陈一言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好半天都没说话。
馥碗看了他一眼,见陈一言虚弱苍白得说不出话的样子,问:“军训和他爹什么关系?”
“方便给儿子挖坑的关系。”傅云墨开了个玩笑,又说:“陈叔叔其实是想让一言好好锻炼一下,就让我小叔安排一个最严的教官,谁知道这次带队的是罗域。父母嘛,都是这样的,望子成龙。”
“哦。”馥碗应了一声,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倒是陈一言终于缓过神,气得脸都青了,趴在舍友背上咬牙切齿地说他老子坏话,从他说的话来看,这俩父子平时就没少互相挖坑,但陈一言怼他爹怼得这么肆无忌惮,也有被宠惯了的原因在里头。
馥碗默默听了一会儿,经过学校餐厅门口的时候就和舍友分开,自己往宿舍去。
罗域要和其他教官讨论明天的训练事宜,刚刚训练结束就离开了,晚上也不会留在学校,馥碗猜男人肯定会回家,也没去找,反正他们要明晚才有唱军歌的活动。
馥碗习惯性走向保安室,准备去领罗域寄放的便当,却在宿舍大门口看见了一把熟悉的轮椅。
或者准确地说,是他那个坐在轮椅里、怀里抱着一只黑猫的、活在户口本里的爹,顾晏。
顾晏明显不是一个人过来的,身后还有一辆迈巴赫,姿态优雅的女秘书正非常礼貌地和门卫室的保安说着话,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男人在他靠近的时候,脸上就带出了几分温和的神色,腿上贪玩打滚的小猫也停下了动作,机灵地站起来对着他兴奋地喵喵叫。
馥碗神色平静地扫了一眼,脚下却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了过去。
门卫室的保安一看见他就挥了挥手,探出头说:“馥碗同学,今天罗先生没过来。”
“嗯,谢谢。”馥碗停下脚步,这才想起罗域今天一天都在操场,没时间回家给他做饭的问题。
拿不到晚餐,他也没多介意,直接决定待会儿去餐厅买点能入口的食物。
顾晏见状,幽深柔和的桃花眼闪了闪,推着轮椅靠近了一点,温和地说:“碗碗还没吃饭就和爸爸去外面吃吧。”
馥碗闻声侧头看过去,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却没有答应,只垂下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