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罗域哑声说了一句,眼里却有了笑意。
他专注地凝视着馥碗,一只手抬起,覆在馥碗柔软的头发上,粗糙的拇指指腹摩挲了几下少年白皙细嫩的额头,带着若有似无的怜爱。
馥碗已经没那么排斥他的触碰了,甚至已经习惯了,被揉了几次也不躲,干净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罗域,里头只有坦荡和不解。
罗域盯着这双无辜的眼睛,低声说:“我猜,我是小朋友第一个用行动来表达关心的对象,第一个主动关心的人,对不对?”
这话听起来压根不是疑问句。
馥碗挪开视线,冷淡地说:“你喝就行。”
却是转移了话题。
他只是下意识这么做这么说,却从来没有发现,每次他一害羞难为情,上挑的桃花眼眼尾就会不自觉地泛起红来,宛如春日蒙蒙细雨中悄然裂开的花苞,缓缓显露藏匿其中的一抹纯粹的嫣红。
罗域安静地注视着这来之不易的景色,大手滑落,粗砺的指腹细细摩挲了一下那双桃花眼的眼尾,力道有些重。
但他很快就放下了手,对着馥碗疑惑的视线,眼里漫出宠溺的笑意,声线沙哑地说:“谢谢小朋友。”
“嗯。”馥碗应了一声,不自在地偏过头,看着电视。
等罗域端着牛奶一饮而尽,他才觉得正常了点,轻声问:“你是不是要退伍?”
“应该说已经退了一阵子了。”罗域只惊讶了一瞬就承认了。
“因为这个不高兴?”馥碗问。
“当然不是。”提到这个话题,罗域看起来严肃了许多。
他想了想,沉稳地解释:“这次调动其实是我申请的结果,原本的决定是彻底脱离部门,换个职业,毕竟家里老头子年纪大了,公司没人管很影响他的养老计划。但部门里的人一直都是我在负责带,上面并没有批准我的申请,而是下了新的调动命令。”
“你换部门了?”馥碗问。
“差不多。”罗域尽量换了浅显的语句,说:“就是我脱离了前线,接下来的紧急案件和任务都会交给我的部下去负责,但部门管理权在我手上,他们听命于我。”
馥碗听着这解释,眉头皱起,不高兴地说:“那不就是升职?诸清河说的好像你退伍了回家继承家产。”
“这么说没错啊。”罗域忍俊不禁地补充:“不用外出执行任务,剩下的大把时间可不就是要继承家业?起码公司管理需要认真学过。”
他说着揉了揉馥碗的头,说:“放心,不管在哪工作,都养得起小朋友。”
馥碗瞥了他一眼,问:“你真没破产?还是下岗失业?”
“……”罗域做了一秒的自我开导,肯定地说:“绝对没有。完全养得起猫。”
他的条件不说继承罗家的庞大家产,就算脱离罗家,只看罗域一个人的成就,也能一辈子高枕无忧。再不济,一个22岁的年轻男人,找个工作还是不难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馥碗觉得他要下岗啃老了?
罗域百思不得其解,但小朋友难得关心他,对于“家业”这问题就不用解释太多了。
馥碗了解了“退伍”的真相,也不担心了,直接转回最开始的话题,问:“那你是不是心情好了?”
他说话实在没有一点语言艺术,直来直往的,也不知道委婉,耿直得很。
舍友傅云墨曾经批评过这个问题,当然,因为没能打得过馥碗,傅云墨当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