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励指指自己,“我?我和别人哪里不一样了?”
赵永红反问:“那为什么没人传冯坤的闲话,到处都在讲你?”
周励想了想,无言以对。
“所以,你别想着直接帮她。就算要帮,寻到机会找个其他途径才好。再说了,我看啊,人家根本就用不着你。”
周励看赵永红一眼:“怎么说?”
“我虽然没见过她,可你看她,一个女人,和我一般大,带着五个孩子过活。我们一起干活的大婶还说呢,就她过的那么惨,把那四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给他们妈妈送去,或者是给他们亲姑姑送去,在打渔张最多也是在一阵风,大家碎几句嘴就过去了。可人家呢,照样领着五个孩子过。我觉得啊,她不是一般人,不信咱走着瞧。”
周励第一次听赵永红这么夸人,眼角眉梢都挂着笑,说:“嗨,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夸人。”
“该夸还是得夸啊。”赵永红说。
“我怎么觉得你对张抗抗是惺惺相惜呢?”周励笑着说。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革委会。
周励走着,只觉得身边的赵永红脚步一顿,就停下了。
他转头问:“怎么了?”
看到的却是赵永红为难的神色。
周励抬头一看,就在正前方,革委会的大门口,张来福的儿子张店又来了。
一九七零年七月十四日。
张抗抗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日子竟过的这么快,仔细算一算,孩子已经出生大半个月了。
张抗抗知道她二姐过的很不容易,家里的婆婆是打渔张有名的母夜叉,不但把自己男人治的跟个熊包子一样,儿子被养的更熊,但只是在外面怂,把所有的气都忍回家,回到家就找张领娣的茬。
张抗抗在床上躺了三天后,自觉自己身子恢复的不错了,便偷偷的下床走一走,她二姐依旧是每天早上来,上午做好午饭走,下午再来,做好晚饭后回家。
两个家来回跑着,张抗抗也于心不忍。张抗抗和张领娣说了很多次她自己绝对可以,可张领娣死活不同意不照顾她。直到大福二福放了暑假,家里算有人了,张抗抗又一再表示自己真的真的没问题,张领娣才答应不天天过来了。
这天一早,张抗抗起了床,这是她独自面对四个孩子的第一天,要做的事有很多很多。
张抗抗先去烧一壶开水,然后在厨房里翻了一遍有什么吃的。橱柜里有张领娣昨天走之前蒸的一大锅窝窝头,米缸里有一点米,旁边的小盆子里还有一些小米,张抗抗就决定早晨煮点米粥喝。
菜嘛,有几把小青菜,还有一块老豆腐,张抗抗决定留着中午吃。早晨就凑合着吃点咸菜好了。
张抗抗翻完了,把大米小米洗干净了,下了锅。这才朝大福他们卧室走去。
张抗抗走到卧室门口,门是虚掩着的,张抗抗站在门口也没往里走,听了一会儿,听到里面的孩子都醒了,在咕叽咕叽的说话,就问:“我能进去吗?”
二福和三福正在讨论张抗抗的二姐走了之后,张抗抗这个后妈会不会原形毕露,会怎么对付他们。正说的带劲儿,没想到张抗抗突然开了腔,吓的两个人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二福连忙对三福说:“快,问你呢。”
三福摇摇头不肯搭腔,然后两个人都看向大福。
大福皱着眉,“她怎么来了?”
“就是啊,她什么时候来过咱们屋啊。”二福也小声地碎碎念,然后转向大福:“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