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仍然是一样的骄狂肆意。
他揉揉有点酸的鼻梁,想起了一个人,思量片刻,朝付锐修道“这件事需要告诉严……我、额,妈妈吗?”
他仍然没法对着那个不负责任的女人坦荡地说出这个称呼。
付锐修双手交握,“我了解过一点你家里的情况,关于要不要告诉你的家人这件事,自然是你来决定。”
宁仪有点颓,具体表现在拉下的嘴角,“那就再等等?等到生完?”
但不管怎么着也是要知会一声的,毕竟是原主的母亲,尽管现在这副身体已经被他无意识地同化、已经不能再以人类的身份简单概括了。
他对严婵没好感,这事如果告诉她,她多半是要来捞付锐修一笔的。他还不想在怀孕期间动气,索性就推迟到宝宝出生好了。
付锐修尊重他的决定,“我也是这么考虑的。”
宁仪朝他抬眸一笑,这种心意互通的感觉十分美妙,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能领悟对方的意思,虽然两人如今剖白了心意即将缔结婚姻关系,但给宁仪的感觉还一同以往——舒适自然,自在地像两人曾经相处过挺长一段时间。
但事实上,两人最初住在一起时,还摩擦不断。
他回想阿爹阿娘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总是时时刻刻恩爱,偶尔是要闹些小性子作为老夫老妻之间的小情趣的。
阿娘温婉,阿爹面对阿娘时却从不像对外人那样威严有礼,而是会有些不正经,争论完哄阿娘的时候甚至会撒娇,阿娘则会摸摸阿爹的脑袋,说真是怕了他了。
其他的许多对夫妻他也多多少少观察过,相处模式不一,有的欢喜有的平淡,凤凰一族认定恋人之后就会厮守一生,倒也少见夫妻不睦的。
但他对父母最为熟悉,就忍不住想拿来与自己和付锐修作比较。
——区别似乎很大,他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对照,撑着脑袋兀自走神。
“宁仪。”付锐修唤他,拉回了他越跑越远的思维。
宁仪?
付锐修“快点生完。”
宁仪???
宁仪戳了戳碗里的肉,还在琢磨这话是什么意思,再对上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忽而就懂了,耳根泛上红,闷头吃饭去了。
巡展结束以后,宁仪就被付锐修牵着去领了证。
这在他看来,比起宝宝,不算一件很大的事,对错也未可知——毕竟他做事也向来全然不看后果。
但这几乎在付家翻了天,徐含薇在得知他们的情况后,立刻隔着大洋把付谆call了回来,还试图大摆宴席以示庆祝。
宁仪没想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付锐修也坚持宁仪现在养胎要紧,其他的等办满月酒之后再做准备也不迟。
好在徐含薇在简短的失望之后,很快找到了新的可以帮上忙的事情。
——听说宁仪想要成立个人珠宝品牌,徐含薇毫不吝啬地利用自己的资源,在上层圈子里宣传造势,说的天上有地上无,并且成功地成为了第一批宁仪制造出来的轻珠宝首饰的拥有者。
妥当安抚好徐含薇后,宁仪还一直惦记着没找到机会送出去的袖扣。
之前被求婚时原本是个好机会,奈何他根本没想到会在去巡展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更不可能把贵重的东西随身带着,以至于一直耽误到了现在。
眼见着此时此刻,夏日易变的天气陡然转阴,似乎一会儿就要落雨,跟上次他们淋雨时的场景有点像。
宁仪捧出一对袖扣,放进包装盒里,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暗想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