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胡看他的神情,知道自己说对了,笑得更猖狂,“我以为是他没办好事,但胡医生反反复复回忆求证,向我保证他绝对拿的是畸形儿的片子。”
宁仪淡淡地看着他。
顾云胡看他丝毫不慌,冷笑起来,“我那时候就怀疑了,我在南边拍戏的时候,一有空就调查你——确实有很多可疑的蛛丝马迹。比如你以前不过一个混日子的不务正业的小三的儿子,怎么突然气质突变一副博冠古今的样子,还开始做起珠宝设计?呵,我问过你以前的一个好友,似乎叫韩清酒?他说你根本不懂这个,历史成绩很糟糕,学画画是你母亲逼你的,你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只知道混钱混日子。”
宁仪听他这么一陈述,才发现自己早在许多不经意的地方露出过马脚,那付锐修会不会也早早怀疑了?
回转心思,他问“所以呢?你弄了这么一个玄乎的阵是拿来做什么的?”
顾云胡冷哼,“看来你认识这个。”
他兴致颇好地解释,脚下步步紧逼,“在我怀疑你不是人之后,我就开始找人寻法力高强的道士和尚。这是一个姓齐的大师告诉我的方法,说这间茶馆附近是难得的聚灵之地,摆阵的好地方,有这阵法相助,道行再高也难逃脱……真可惜,他太忙没能来。”
但他却已经等不及了。
顾云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眸中滑过一丝残忍的血色,“我猜你应当是精怪妖鬼变的吧,根本不是真正的宁仪,宁仪被你吃了?要不就是你占了他的身体,我这也算帮了锐修,他还不知道跟他上床生孩子的不是人呢。”
他又笑起来,隐隐有癫狂的迹象。
宁仪暗想,这厮居然还挺聪明,猜的有一点是准的。
宁仪的躯体被他同化,确实已经不是人了。
他穿过来时灵力大降,连改变自身形貌都费劲,但如今修养一番外加手上珠子的蕴养,要变回原身或原形都可行。
他敏捷地转开步子,摇身后退,顾云胡飞扑过来要将黄符贴在他身上的动作落了空。
宁仪轻飘飘落在桌角,看了一眼桌子上录像的手机,算是知道了顾云胡的打算。
他不打算杀自己,但大概想把自己公之于众、送去解剖。
也亏得顾云胡胆子大、敢想敢实践。
顾云胡有点急了,按齐大师的说法,在这个阵法下,妖魔鬼怪功力受限,是不大能动的,再将黄符贴在他们额间,就能彻底将他们封在躯体内,失去意识再不能反抗。
他不知道为什么宁仪还能跑这么快,即使门之前就让人锁住了,钥匙就在自己口袋,宁仪势必跑不出去,他心头却不阵阵地泛上寒意。
不能再等了,不管用什么办法……
宁仪也知道这样跑不是办法,但就是忍不住想一直看顾云胡追着他跑累的直喘的囧样。
直到顾云胡忽然停下步子,吃惊地看向门口,“锐修?”
宁仪一边皱眉,“骗谁呢。”一边也停了下来,看过去。
一张黄符蓦地遮住了视线,顾云胡手中的水果刀重新刺过来——
然而刀尖刚碰到表面的衣料,就开始发红、渐渐回卷。
顾云胡惊慌失措地大叫一声,抬头一看,原本贴在宁仪额上的黄符已经烧的只剩个边,而边上纯正的赤色火焰挨着莹润的肌肤,没有伤及他一根毫发。
顾云胡下意识就想扔了手中发烫的水果刀,刀尖却陡地连起刀柄幻化成一只赤色烈鸟从他手心啄去。
几乎是被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