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十九困得大脑一团浆糊,“哼”了一声,被灵山君拍着背彻底哄睡过去。
雨水连绵好几日,两个泥娃娃镇日顶着绿叶作斗笠,在外头撒野。
雨停的隔日,太阳将泥土晒硬了,灵山君从树下挖了一坛子酒出来。
灵山君说这酒烈,只分了半杯给青十九。他尝了尝,果甜带着辛辣,一口未尽兴,厚着脸皮求灵山君再匀半杯。
灵山君不答,自斟自饮。
青十九求了半天,眼巴巴盯着灵山君。他今日穿了身广袖长袍,举杯时袖口滑至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优美的小臂,腕骨凸起,手指纤长,仰头饮酒的动作十足风流。
青十九被美色迷了眼,都没发觉自己的语调越来越软,听在灵山君耳里那就是撒娇了。
灵山君突然笑了下。
青十九不知他笑什么:“可……可以吗?”
灵山君放下酒杯:“就半杯?”
青十九:“嗯!”
“夫人打算用什么跟我换半杯酒呢?”灵山君面色淡然,轻声问道。
还要东西换?青十九细想,想来想去发觉根本没有东西可换。他带来的只有换洗衣裳,还有那一瓶子的易形丹。
青十九脑子里突然蹦出刚学的一个词:寄人篱下。
灵山君不知他稀奇古怪的想法,也没指望他接话,压低声音道:“我有样东西想同夫人要,夫人可允?”
青十九竟不知自己这里有东西是灵山君想要的,好奇道:“什么?”
灵山君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青十九凑前去听,待听完那几个字,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灵山君贴着耳畔问:“夫人可允?”
青十九吓得差点弹起来,被灵山君揽住了,只能面红耳赤,浑身僵硬地靠在他怀里。
耳边灵山君犹不放过他,湿润的气息一股一股搔过耳尖:“我们是喝过合卺酒的正经夫妻,受皇天后土庇佑的。成亲这么久,没洞房便罢了,我知夫人害羞,可夫人连亲都不给么?”
青十九:“……”
要命。
灵山君低头:“什么?”
青十九动了动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死死盯着他,半晌,视死如归般凑过去飞快地亲了下灵山君的脸。
他妄图蒙混过关:“半杯……”酒。
最后一个字没说出口,被灵山君的唇舌堵住了。
青十九被灵山君圈在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耳畔贴着他的胸膛,唇舌被擒住,四面八方都是草木清香。
“……”
青十九迷迷糊糊地想,更要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灵山君才松开青十九,待他回神,感觉灵山君的拇指在下唇按了按。
“一股子酒味。”
你不也是?
青十九涨红着脸,手脚并用地从灵山君怀里爬开。
灵山君守诺,给他斟了半杯酒,青十九糟心地瞥了一眼,没有想喝的欲望了。
夜里。
青十九沐浴完,蜷在窗边座榻上。
今晚就睡这儿了。
他阖上眼,一会儿伸腿,一会儿换边,折腾了半晌,垂头丧气地跑回了床上。
灵山君隔了道屏风,听见外头的动静,无奈一笑。
……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自那日之后,灵山君时不时就以“做了夫人喜欢的菜,要奖励。”“夫人今日的字都记住了,要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