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十九补了个觉起来,灵山君已不在身边。
他洗漱好,披衣走近前厅,隐约闻见有说话声。再靠近些,说话声就停了,只听见灵山君叫他:“夫人醒了?”
青十九从屏风后拐出,见厅里有两个人。
灵山君坐在主位,另一人坐在下首,手边各自一杯袅袅热茶。
青十九犹豫住脚步,轻声道:“我走错了,想找厨房的。”
灵山君道:“廊下右手边就是,煮了粥,在灶上温着。”
青十九应了声,目光同坐在下首的人一碰,匆匆走了。
厅里又响起说话声。
“属下探查了一番,发现异动频频是因为封印松动。”位于下首的人起身跪下,“我等都盼着殿下回去主持大局。”
灵山君只道:“我心里有数,你带我口谕先回去。”
青十九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从厨房出来,正好瞧见那个陌生的少年跨出前厅的门。
二人不经意又对上目光,青十九赶忙挪开眼,余光却瞥见那人直直走来。
待那少年走到面前,青十九才抬头与他对视,露出个和善的笑:“……你好。”
少年圆脸圆眼,看起来年纪显小,很纯善的长相,却平白让青十九觉得此人不易相处。
那少年锦衣佩剑,又走近两步,青十九不习惯地稍稍后退,却听见他轻声道:“夫人……是真的夫人么?”
“……”
好似一柄大锤在脑袋上痛砸一下,青十九双耳嗡鸣,寒意攀着脊背而上,差点没端住粥碗。
待回神,人已经走了。
青十九捧着粥碗,肚里像坠了块铅,胃口尽失。
被人发现了。
是易形丹失效了么?
不,不对。昨天刚服的易形丹,孔泠说的,一颗易形丹可持效十日。
那是什么人?凤凰都没看破的易形丹竟被他看破了。
青十九放下粥碗回屋,灵山君正在更衣。
“夫人就吃完了?”
青十九心乱如麻,随口应了声。
“怎么了,夫人似乎心情不佳。”
青十九心里一惊,掩饰道:“没有……我还困着,想再歇会儿。”
说罢,满腹心事地爬上床趴下。
灵山君在床沿坐下,抚了抚他的鬓角:“真没事吗?”
青十九将脸埋进软枕:“……嗯。”
“本想带夫人去逛逛人间早市,既然你累了,那改日再去。”
“……”
青十九突然抓住灵山君的手,翻身爬起,跪坐在他身上,莽头莽脑地亲了上去。
灵山君端坐如山,抚着他的后脑,顺着长发一下下地安抚。
青十九面红耳赤地亲完了,下颌搁在灵山君肩上,闷声闷气地道:“就是心情不好。”
灵山君声音很轻:“和我说说。”
青十九憋闷:“不说。”
灵山君也不劝,只温和道:“那就不说。”
青十九扭头,看着眼前模糊的肉色,嗅着周身环绕的草木香,心中猛然一酸:这个人,不是我的。
他若是我的该多好。
我若是真的孔泠该多好。
青十九心中被异样的情绪一点一点爬满,灵山君察觉不对,无奈地按住他的手:“夫人?”
“……”青十九红着脸咬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