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因为过量的酒精而睡得不怎么安稳的许莫文皱起了眉，别过脸试图躲开许清舟的动作, 鼻子里发出含糊的哼声。
昨天晚上许莫文还是没吃醒酒药, 就那样压在许清舟的身上睡了过去, 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
许清舟用一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
许莫文的睡相很好，一晚上都没怎么翻过身，可身上的衬衫这会儿却依旧变得皱巴巴的, 最上头的两个扣子解了开来，松散的领口随着他刚才的动作敞得更开，许清舟能够看到对方精致的锁骨。
指尖从许莫文的额头开始，缓缓地抚过他的五官, 许清舟略微歪了歪头。
他好像已经有很久很久, 没有像现在这样, 好好地观察过他的哥哥了。
是因为高中之后两人去了不同的大学？可是两人本来年纪就差了那么两岁, 能待在同一所学校的时间统共也就那么点。
还是因为公司的事务太过繁忙, 让许莫文抽不出时间来和他相处？但其实从高中开始, 这个人就已经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 只是没有名义上的职称而已，后来有了更名正言顺的身份之后，对他来说, 应该是更方便才对。
又或者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原本就会因为时间的推移, 而变得越来越疏远？就像小时候两个人能够毫无顾忌地睡在一张床上，长大后却连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的情况，都变得屈指可数起来一样。
许清舟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清楚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多愁善感的想法，大概是许莫文露出了许久未曾表现出的模样的缘故吧？
嘴角略微弯了弯，许清舟又戳了一下许莫文的脸颊。
被打搅了睡眠的许莫文把眉头皱得更深，不胜其烦地将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只是在迷糊间做出的行为显然收效甚微。
看着许莫文蹭了半天，也只成功地拿被子遮住了一点下巴的样子，许清舟不由地轻声笑了起来。
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肯定不会相信这个家伙，就是现在莱盛集团真正的主事人。
伸手将许莫文落在额前的发拂到一边，许清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场景。
表情有些阴郁的被穿着碎花长裙的女人牵着手带到他的面前，望着前方的双眼当中没有焦点，亦见不到光亮。
“总觉得……”许清舟弯起了眸子，“……变化好大呢……”
盯着面前拧着眉头睡着的人看了一会儿，许清舟忽然起身凑了过去，直到两人的鼻尖抵着鼻尖，呼吸间也能嗅到对方身上那并未彻底散去的酒味，他才停了下来。
“啊……”维持着这个姿势好一阵子，许清舟才泄气一般地长叹一声，“果然……”
就算那些电视剧里说，分辨自己对一个人到底是不是某方面的情感，只要想象一下和对方接吻的画面，看看自己能不能接受就行了，可事实就是——好像不管是谁，都没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自己是个演员，一早就做好了和任何人拍吻戏的关系？
小小地吸了吸鼻子，许清舟正准备直起身子，却没想到本来应该还在睡着的许莫文，陡地伸出手，一把就把他给拉了回去。
没能控制好平衡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床上，许清舟的牙齿还在许莫文的下巴上磕了一下——那力道绝对不会轻到哪里去，许清舟清楚地听到了自家哥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