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行看她两眼,忽地扯起唇角笑了笑,道:“何妍,我以前的确是做过很多杀人放火的事,以后也不能保证不再去做。可是,陈禾果不是我找人撞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是这样。我没必要对你撒谎,我手上的人命已经够多,不缺她这条命,也不多她这条命。”
好一个光明磊落的杀人凶手,她闻言,冷笑不语。
他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忽冒出自暴自弃的念头,嘲弄地一笑,身体轻轻倚向后面的墙壁,问她:“何妍,你知道自己怎么怀孕的吗?因为我把每次使用的套子都提前扎破了,每个上面还不只戳了一个洞,就是为了要你能尽快怀孕。”
她面色沉得快要能拧出水来,只站在那里冷冷看他。
“恨我?”他笑笑,又道:“何妍,你告诉我,如果不是我这样死盯着你,如果我叫你可以自己选择,你是会好好地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还是立刻跑去医院把它打下来?”
“打下来。”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冷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生个杂种下来?”
“杂种”这个词叫傅慎行的眸子一黯,可他很快就又笑了,唇角上挂着几分玩世不恭,道:“你看,你也选择打掉这个孩子,只不过是没得到机会。那为什么我就得容忍陈禾果去生那个孩子?没错,我是和她上床了,可那是她自愿的,我没强迫她。事后也明确表示了不想要孩子,给了她药吃。是她自己背着我吐掉了药,非要怀上这个孩子,然后要死要活地去生。我凭什么要惯着她?”
“她有没有告诉你,说她要这个孩子只是舍不得,以后绝不会来打扰我的生活?”他轻笑着问,说出的话凉薄而又无情,“你真的信吗?这个孩子生下来真的能和我全无半点关系?既然这样,她偷偷一个人跑去生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何妍,如果你能信她的话,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只想要你的孩子,等你生下这个孩子我就放你走,以后再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你信吗?”
何妍只觉心头一阵阵发冷,竟是半句话都答不出来。她明知道他讲得都是歪理,他是错的,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唇瓣几次张合,最后只能缓缓吐出几个字来,“傅慎行,你真无耻。”
“不只无耻,我还卑鄙霸道。”
傅慎行突然想他和陈禾果其实并无两样,都是试图想用孩子绑住一个心在别处的人。他自嘲地弯弯唇角,抬手过来拂她脸侧的碎发,指尖从她略显苍白脸颊上轻轻划过,轻声说道:“阿妍,我们结婚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将是傅氏唯一的继承人,它不是杂种。”
何妍有料想到傅慎行会提出结婚这事,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结婚?”她意外地镇定下来,抬眼看他,问:“怎么个结法?是偷偷去领个证,还是广宴宾朋,给我办场风光的婚礼?”
“你想要什么?”他反问她,莞尔一笑,“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婚礼,越大越好。”她平静答道。
“好啊。”他应下她,深深地看她一眼,又试探地问道:“把你爸妈接过来可好?如果知道你还活着,他们——”
“我早已经死了!”何妍声音尖利地打断他,话一出口似是自己也觉得太过激动了,停顿了片刻,这才重又冷静下来,“他们的女儿早已经死了,就在法国,和他们的女婿梁远泽一起。傅慎行,你忘记了吗?现在活着的我和他们毫无关系,还是不要再去打扰他们的平静了。”冬状尽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