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抬头向她咧嘴笑笑,露出一口的白牙,道:“以后想要看什么书也方便,做好胎教。”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一种生物,哪怕面庞五官完全一样,某一时刻,叫人看起来却是完全陌生。此刻,他笑容简单,眼神明亮,既不像冷酷狠厉的凶徒沈知节,也不像心思深沉的傅氏总裁傅慎行,只像是个一心盼着孩子出声的普通男人。
何妍下意识地晃了晃头,想要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摇出脑外。傅慎行瞧见了,不由问道:“怎么了?”
“有点头晕。”何妍淡淡答道,不再理会他,只起身往卧室走。
傅慎行微微发愣,有些猜不透何妍的心思,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高兴了。他跟了过去,从后拉住她的手臂,问她:“用不用去看医生?”
何妍的面色很难看,心中有着莫名的火气,压也压不住。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眼看他,没头没脑地问道:“傅慎行,你知道什么样的伤最容易好吗?”
他不答,只微微抿唇,平静地看她。
她冷冷一笑,径直答道:“别人身上的,伤不到自己身上,没有疼过的人,才会以为不论什么伤口都能长好。”她甩开他,往前走得两步,又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你别跟着我,我今天不想看到你,一眼也不想看到!”
何妍罕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时候,她太理智,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把真实的情绪藏起来,向他展露出来的不论是喜是怒,都有她的用处。而今天的她,反而叫他感觉到了真实。傅慎行笑笑,并不与她一般见识,甚至还好脾气地说道:“好,我晚上去楼下睡。”
当夜,他就真的又跑去了楼下客房睡。
何妍却失眠了,小五那里一直没有回信,而时间却在一天天迫近,婚礼近在眼前,她突然有些焦躁不安。更叫她无法忽略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悄无声息地长大,这比所有的事情都更叫她感觉到恐惧。
一连几日,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傅慎行很知趣地不去招惹她,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学会了忍让与忍耐,她不想见他,那他就尽量少在她眼前出现。可他毕竟挂心她,瞧她整日憋在公寓里不肯出门,便就劝道:“出去散散心,别整日闷在家里。为什么不找田甜去玩?”
何妍不想和田甜有过多接触,只怕到时打虎不死,会牵连到她。她闻言只是摇头,道:“没兴趣。”
傅慎行欲言又止,嘴巴动了下,最终却没说什么。
说来也是奇怪,他刚劝了她找田甜散心,田甜竟就先给她打了电话过来约她出去逛街,又道:“包红包给你显得太俗,动心思给你挑礼物又不见得你用得上,不如你看上了什么我直接卖给你。我省心,你可意,咱们两相便宜!”
这事太过凑巧,何妍都忍不住怀疑这是傅慎行的安排,她少见地拒绝田甜的邀请,“最近发懒,哪里都不想去。”
田甜道:“别这么犯矫情啊,坚持一下。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何妍察觉出田甜的异样,应了下来,“好,那就出去逛逛。”
她挂掉电话就下了楼,去同阿江商量,问他能不能陪自己出去一下。傅慎行之前便有交代,只要她高兴怎样都成,阿江自是不会拦她,二话不说就开车带着她去和田甜碰头。两人约在商业区见面,和往常一样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闲逛。
中途的时候,田甜拉着何妍去卫生间,阿江再不好跟进去,就只站在外面等。
田甜这才逮到机会与何妍说道:“梁远泽回来了。”
何妍猜到田甜是有话要说,却不想会是这样一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