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问一问，这些年凯莎分明有无数次彻底杀死自己的机会，为什么她没有动手。
她想问一问，自己当初联合卡尔让凯莎谢幕时，凯莎到底有没有恨过自己。
她想问一问，到了今天，凯莎究竟还是否把自己当做妹妹呢？
但很可惜，在终极恐惧的湮灭算法之下，凉冰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所有的这一切，最终在凉冰的内心之中转化成了一丝奇妙的感情，似不甘，又好似怀念，但又更像后悔。
“碧池，你恨我吗？”
凉冰轻声问道。
“不恨。”
凯莎立即给出了回应，似乎是生怕自己说的慢了就再没有机会了一般。
凉冰微微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但是，湮灭算法已经吞噬了她大半的身躯，时间已经不允许她说太多的话了。
“碧池，谢谢你…………姐……”
凉冰在湮灭之前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但很可惜，最后一个字到底因为湮灭速度实在是太快凉冰没能过完整地说出来。
至此，天启王，凉冰，谢幕。
“是喊了我姐姐吗？我似乎很开心呢……”
凯莎伸了伸手，对准凉冰消逝前的位置抓了一把。
然而，很可惜，什么都没有，现在的凉冰依旧彻底被湮灭，不复存在！
一滴晶莹的液体出现在了凯莎的眼角。
她感受到了悲哀，一种数万年未曾有过的感情。
即便是当年凉冰亲手捅了自己一刀时凯莎都没有如此心疼。
现在，凯莎只想还好的落一次泪，这是前所未有的哀伤与悲痛。
有时，情感就是如此。
当她在身边时，从未在意，但当一切都不复存在时，才会感受到深入骨髓的痛苦。
一旁，鹤熙轻轻地拍了拍凯莎的肩膀。
她并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现在所有的语言都是无用的，毕竟就算是她们三个的神圣之躯也顶不了太久了。
一道道无形的能量在三人的体内生出，它带着湮灭一切的力量出现，即便是神圣之躯也开始了崩溃。
痛苦，一种深入灵魂的痛苦在三人的感知中诞生。
她们拥有已知宇宙最强大的神体，但这也就意味着湮灭的过程会更加复杂，也更加痛苦。
可是，无论是彦还是鹤熙，又或者是凯莎。
她们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
而凯莎更是完全沉入了失去妹妹的悲痛之中，没有任何的其它反应。
接着，湮灭的即将开始出现。
现在，她们三人呼出的空气中都带上了尘土。
显然，神圣之躯的湮灭是从内部开始，这也难怪会如此痛苦。
随着呼出尘土数量的增多。
三人的外表也开始出现了异常。
从四肢开始，皮肤出现了空洞，似乎身体的一切都已经从内部开始腐朽。
尘土，满天的尘土，所有的天使都化作了尘土。
最后，凯莎、彦、鹤熙也消逝在了张为的视线之中。
现在，张为知道，天使这个文明已然湮灭。
所有的天使都已经死去，整梅洛天庭已经只剩下了空壳。
“中枢数据异常”
“转化为次级湮灭”
“暗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