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耀庭在临湾港口最终落网, 这条线绷了这么久, 算是彻底散掉了, 余孽四散奔逃。
同一天, 紧接着陷入仓皇奔命状态的就是梁董事长。他的宝贝儿子已经顺利出境, 他一颗惴惴不安的老心也就摞下了, 迅速处理完公司财务上的后事,此时若再不跑,等着被人当成炮灰捻着玩儿呢?
梁通也自知难逃法网追责,只是事到临头仍心存侥幸, 不甘心就这样入瓮,想要逃到国外颐养天年。他在燕城这个昏黄的傍晚,急匆匆溜出别墅后门,踏着一地夕阳,用黑帽黑衣和墨镜掩盖自己的面貌行藏。
衣兜里手机振动,梁通不由自主一抖,想到应当关掉手机信号。
他心神不定地低头一瞟,没料到来电的竟然是薛大队长。
他站定在庭院角落的阴影中,迟疑良久接起电话:“薛队长?”
薛谦听起来就在高速路驾车行驶的途中:“梁董事长,我在燕津高速路上, 我马上过来接您。”
梁通狐疑:“……你, 你又要干什么?”
薛谦说:“我明白您现在走投无路, 可能会想要出逃,甚至铤而走险。真心提醒您一句,海陆空各处出关途径都堵死了, 您现在无法出境,不必白费力气,假若龟缩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恐怕这逃亡的日子也不会舒服,不如尽快向警方自首。”
梁通冷笑:“你忒么还有闲心管我?”
薛谦道:“我真心为您指一条明路,自首争取宽大,不会是死罪。”
“呵呵呵……”梁通心灰意冷地惨笑,脚步移动着向他准备逃跑的车子走过去。
薛谦迅速又说道:“不要轻信周围任何人,不要轻信上面那些人曾经给你的许诺,不知多少人想要您永远闭嘴开不了口,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是一定的下场!梁董事长如果有耐心,就再等我半小时,您可以直接向我投案自首,这样您至少不会有人身危险!”
梁通怔然:“……”
薛队长又是为了谁?
薛队长是为了梁有晖。
过河拆桥,兔死狗烹,薛谦讲的这些浅显道理,梁通怎会不明白?
他不过就是权贵门下的鹰犬走狗,被利益集团推至前台的“白手套”。他和简大老板的位置是一样的,他们这些人一定是才干卓越,在商场上长袖善舞,负责运作背后的资本在前台积累巨额财富,再输血回送给背后的靠山。然而,在这一场富贵繁花的戏目背后,他们不过就是用流血的红利喂养着的提线木偶,一旦利益集团崩塌,罪行败露,最先被踢下船的还是他们这些人。让你兴你能兴,让你败你就得败!
梁通心里一动,指挥身后保镖:“你,先去把车内空调打开,把车凉一凉。”
保镖一愣,也察觉到老板的谨慎。然而暑天开空调放凉车子再走,本就是常情。
保镖逡巡犹豫,梁通满怀怒意:“你去开车!”
保镖很不情愿地走到街边,打开车门坐进去,以钥匙启动打火。
酷热天气下大槐树的枝杈一颤都不颤,空气里似乎闻到焦糊的火星儿。
下一秒,焦躁的蝉鸣声戛然而止,梁董事长那辆车子突然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车身骤然起火,爆成一团大火球!
梁通惊愕地倒退两步,几乎踉跄摔倒。
他差点被爆出的火焰撩到,迅速在后退中掀掉帽子,奋力扑打周身火星,那一刻所有压抑在面具之下的惊慌和恐惧全部流泻出来。他的手机掉在地上,还没挂掉,手机里传出薛队长的声音:“梁老板您怎么了?什么东西爆炸?……到底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