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大言不惭之人,如此容易心动又如此容易变心。赵如冰抛弃之后的东西,难道她江云眉还要十分怜惜地捡起来?
“自然是你,当然是你。”似是看出了什么,凌天反倒有几分急切,“我与赵如冰了断恩怨,就是想毫无阻碍地与你结为道侣。”
“若是我心中有愧,将来修行必定受阻。我不想因此牵连你,也不想你为我忧心。”
回答终于来了,可惜也迟了。从此以后,她绝不会再相信凌天半点。
江云眉漠然摇了摇头,莹白指尖忽然伸到凌天面前,微微一顿又缩了回去。
青衣女修百般惆怅与不舍,终究是离去了。
这一下,简直让凌天心如死灰。他刚要解释,就见那青衣女修身形飘摇乘风而去,恍如一只抓不住的青鸟。
纵然隔着好几丈距离,凝星派修士也瞧清这桩复杂至极的恩怨纠缠。他们碍于左温威严,也碍于赵如冰就在身边,并不敢窃窃私语。
等到江云眉也沉默着回来后,越发没人敢说话。谁也没料到,云台会上能闹出这种事情。
别人不敢说,左温可没有半点顾及。他略微低头望着赵如冰,冷声说:“即便你想找道侣,也不该找这么个犹豫不定的人。用情不专者,只会徒劳无用牵连他人。”
“弟子知错了。”赵如冰答得十分痛快,“日后弟子必以修行为重,对于男女私情,不再有半点惦念与挂碍。”
那两师徒一问一答,全然没把江云眉放在眼中。尽管她身处诸多凝星派弟子之中,整个人却有种莫名的孤单与寂寞。
江云眉睫羽颤抖,一句话都没说。
没关系,都是庸人之言罢了。他们谁也不能看穿未来,因而觉得自己优越感十足,倒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有朝一日自己谋划得逞之时,定要那二人偿还诸多恩怨,绝不会有动摇之意。
怀着此等心绪,江云眉抬眉望向苍穹。
仍是广袤苍穹纯白云朵,没有悲喜也没有怜悯。
事情就如之前江云眉所想一般,她一回到凝星派后,诸多待遇立时不一样。
不仅有诸多弟子对江云眉崇拜不已,就连那些金丹修士,也对江云眉有了浅而又浅的惊讶与看好。
对此江云眉一并坦然接受,没有不安也没有怯懦。
在这次云台会前,整个凝星派没有人看好江云眉夺得头筹。他们只敢猜或许赵如冰有个元婴修士当师父,胜算略微大些。
若论胜算最大的小辈,就是东道主极天宗中,有个出类拔萃的年轻弟子凌天,定能十拿九稳地压过赵如冰赢得首席之位。
谁料江云眉横空出世,给了所有人一个极大惊喜。她决赛那一场胜得干脆利落,不仅让诸多散修刮目相看,就连几大宗派也知道,凝星派出了一个很了不得的年轻弟子。
如此一来,门派赏赐丹药与灵石自然不会少。已然有了几分/身家的江云眉,点头收下毫不惊慌。
而后就有几位元婴长老,用打量良才美玉的眼神望着江云眉,又面容和蔼地询问,她究竟想当谁的亲传弟子。
就连左温碍于此等隆重场合,也不得不出席。白衣修士并没有凑上前去,而是疏远静默地立在一边,表情淡淡毫无波澜。
是了,就是如此,江云眉不禁笑了。
就在这一刹,她终于忍不住松了口气。之前因为凌天举动而极为惶恐的内心,坦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