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照笑了会儿,又目光炯炯地问道:“你还叫姐夫秦怀明?不该叫点亲热的吗?”
沈明喜砸了咂嘴:“叫什么?他小名喜蛋?”
沈晚照:“哈哈哈哈哈哈。”
她快笑趴在地上,笑了好一会儿才道:“怎,怎么起这么个名啊?”
沈明喜随意道:“他小时候把别人家送的喜蛋吃了一盘子,所以就叫了这么个小名了。”
沈晚照简直要笑死,勉强正了神色问道:“我听说孙家的还上门闹过几回,这是真的假的?”
沈明喜点了点头:“是。”又瞥了她一眼:“你和首辅算是订下了吧。”
沈晚照耸了耸肩,眼里的笑意却掩不住。
家里把这事儿瞒得死紧,只告诉了几个至亲——豫王府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沈晚照和温重光的事儿大多数人都是乐见其成,不过有人愿意就有人不愿意,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你说什么?你想去锦川侯府问个明白?你疯了不成?!”
殷怀俭直直地站在锦毯上,不反驳也不辩解,只垂下秀美的眼脸,神情冷漠僵硬,指尖却深深陷进肉里。
儿子女儿素来聪明省心,对父母也很是孝顺,沈琼楼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执拗,简直是头大如斗。
“这事儿有什么好不明白的?首辅瞧中了你表妹人才,特意上门提亲,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父舅母都中意他,同意了这门亲事,你上去参合算是怎么回事?!”
沈琼楼本来都准备好贺礼准备送上回娘家了,哪想到横空闹了这么一出,自己儿子非要上门寻舅父舅母问个清楚,还硬着脾气非得要去,她真是焦头烂额,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道理。
一边的殷怀兰见事不好,忙过来拉住殷怀俭胳膊:“行了哥,快回屋去吧,别让爹娘操心了,看看娘都给你气成什么样了?”
殷怀俭不语,站在原地也不动。
沈琼楼大感头疼,豫王坐在一边面色沉静,眼底倒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只得转头看向老公,用眼神问:“这事儿管不管?”
豫王用眼神回:“自然要管。”
眼神过来:“你管还是我管?”
眼神过去:“我来吧,你不行。”
沈琼楼被鄙视了一把,果断地断了两口子的脑电波,起身道:“罢了,我说不了你,让你爹跟你说吧。”
她嘴上说归说,还是绕到隔壁小间偷听。
豫王定力显然比豫王妃要好得多了,用杯盖轻轻压住茶叶沫子,不紧不慢地啜了口茶。
殷怀俭抿了抿唇:“爹,娘她”
豫王唇角悠悠一挑:“你还知道爹娘?我以为你现在只认得你表妹,早忘了你自己是谁了。”
殷怀俭低声道:“儿子不敢。”
他放下茶碗,漫声道:“你说要去沈家问个明白,我也不拦着你,你跟我说个身份出来,只要合理,我立时放你去,你娘那里我来说。”
殷怀俭见有希望,忙忙地思索起来,但越想越是额头冒汗,连鼻尖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豫王笑了笑:“说不出来了吧,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对沈家来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表亲而已,哪有权利干涉沈家女儿婚事,还想着要上门去问,我看你不光愚蠢,而且没有半分自知之明。”
他声调仍是那么不紧不慢不高不低的,却让殷怀俭深深地低下了头,眼里隐隐泛起赤色。
沈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