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了甩头,先跟江如兰见过礼,笑道:“大姑娘好。”
江如兰回了她一礼:“沈姑娘客气了。”
她声音也异常娇媚,每个字都让人酥到心坎里,不像是上辈子某些明星故意学来的娇音,而是真正天生的一把好嗓子。
沈晚照听到耳朵里也觉得耳朵一酥,她就又笑道:“在家里听我妹妹说沈姑娘了好几回,我妹妹素来是个牛脾气的,对你也这般赞誉,我心里对你又是倾慕又是好奇,厚着脸皮贸然前来,实在是多有叨扰,还望你不要见怪。”
她说话倒是喜人,只是沈晚照对她不知怎么的,总也喜欢不起来,便只回以礼貌一笑:“客气了,高兴还来不及。”
江如兰便又亲近而不过分地轻轻打量她几眼,轻笑道:“难怪我这妹子喜欢姑娘,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让我好生钦羡。”
沈晚照见她说话得体又不过分,只得好生周旋,故作腼腆道:“姑娘说的哪里话,你少年时便过了女子科举,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就在朝中任了要职,我才是对你敬仰万分,真是客气了。”
这话并不全是客套,江如兰不仅顺当考了女子科举,如今在官场上也算是顺风顺水,马上又要入阁,好些人私下说她是次辅第二。
两人不如何相熟,沈晚照只客套两句就由管事把她带到了宴客的地方,她跟江如月说话就轻松多了,笑嘻嘻地道:“你这表情是给谁看呢?脸拉的这么长,莫非是嫌我招待不周?”
江如月摆摆手:“不关你的事,是我家里”
沈晚照见她就要竹筒倒豆子就要说出来,忙打断道:“你也是胆子不小,敢在心里那般编排你爹,小辈没个小辈样子,你活腻歪了不成?”
江如月不以为意地道:“我爹自来都是这样的,可惜最近我娘不在我,我又劝不住他老人家,只得由着他过来了。”
她解释一番沈晚照才明白,原本江大人就是个爱时不时犯糊涂的,所以家中大小事不管内外,都是她娘说了算,江大人瞎指挥过几次,弄得自己差点贬官流放,就再也不敢瞎折腾了,所以江大人这个一家之主名不副实,当爹也当的没什么威望。
沈晚照瞠目结舌,同情地看了一眼江如月,有这么一个常常犯浑的老爹,做子女的应该很是辛苦吧?
由于上回的尴尬,沈岑风这回把决定把男女席面分开来做,没想到这回分开也没好到哪里去,江大人瞧见赶来赏花的首辅,顿时跟乌眼鸡似的,心里的怒气自然而然地显到了面上来。
要说江大人这人也有意思得很,温重光跟他们家大有渊源,他放着这人不巴结,偏偏来巴结那些不着调的,而且每每见了温重光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好像真不知道温重光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一样。
温重光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目光都没有给他一个,只跟沈岑风说话谈笑:“二爷这些日子可还安好?我正好得了只雪参,我留着也没甚用处,不如就送来给二爷和二夫人补身子吧。”
沈岑风虽然对他拐跑自己女儿十分不满意,但对他的乖觉感觉还不错,人前也不会落他面子,只笑道:“你有心就是好事,其他的送不送倒也无妨了。”
江大人在后面看见了,心里越发不痛快,等到众人谈到一位守备的儿子不孝顺,整天酗酒烂赌,累的那守备丢了官职的时候,他逮住机会插话,高声道:“亲生之子尚且如此不孝,我听说有的人家好心收养了养子,真不知又是如何光景。”
众人有不少知道江北川和温重光的养父子关系,但也隐约听到过风声,说温重光亲娘之死跟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