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郡主则是问道:“听说你对江家长女似有慢待,这是为何啊?”
其实这两个问题串连起来是一个问题,沈晚照先对着沈岑风道:“女儿是有些事儿要问他,衣裳的事儿是个意外”
她便把江如兰的事儿说了一遍,男人天生对这种姑娘家钩心斗角的事儿不上心,随意道:“或许只是巧合呢,就为了这个你把首辅特意叫出去,还逼着他换了身衣裳?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啊。”
玉瑶郡主掐了他一把:“你个万事不操心的,怎么就是小事了?”
她冷哼一声:“说的难听些,那位江家大姑娘跟温首辅算是青梅竹马,如今又这般做派,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她说完又懊悔道:“早知道得先打听清楚在许亲的,怎么就整出这么一出来了,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儿。”
沈晚照忍不住帮温重光分辨了一句:“他和江家也不怎么来往,不知道也是常事吧。”
玉瑶郡主神色缓了缓:“说的也是,他要是有心,两人认识的时间又长,好事早就成了,若是情愫暗牵,他今日也不会这般做派,想必是那女子自己存了心思。”
又皱眉道:“可是这么个人在,终究膈应啊。”
沈晚照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他没那份心,其他的小事啦。”
首辅有人追很正常,没人追才不正常,她对首辅的魅力就是这么有信心~~
玉瑶郡主一想也是:“你是什么身份,那江如兰纵然有功名在身,跟你比也是差的太远,别上赶着跟她相争,没得失了身份。”
沈晚照点头应下了。
沈岑风还是没get到母女俩的点:“所以这位江家大姑娘和首辅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玉瑶郡主无语地看着这不上心的爷俩,哼笑着对沈岑风道:“就是如果我有一个打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现在突然找上门来了,还跟我一副要好的样子,你会怎么办?”
沈岑风怒了:“他敢!”
江如兰没跟江大人和江如月坐一辆马车,她刻意让马车慢了半晌,掀开车帘频频向外张望,终于见一辆靛蓝绸缎银色沃带的马车缓缓行进了视野里。
她双目不由得一亮,手里的绢子都攥紧了,不自觉地理着鬓发,轻轻叫了一声:“重光。”
对面马车的手一顿,马车便也跟着顿了半晌,车帘被清风掀起一角,露出他玉白的侧颜,长睫低垂交织,眼眸中似乎有星光流转。
江如兰眼眶微微发热,又忍不住叫了声:“重光。”
一声唤完,她目光下意识地落在他身上,见他去沈府一进一出的功夫已经换了身衣裳。她心头微滞,把那个不愿去想的猜测狠狠地压了下去。
这次的声音比方才略高了些,他终于转过头来,不过目光也是一掠而过,好像她跟屋顶上的镇兽,门口的台阶一样,没有任何关注的必要。
江如兰心直直往下沉了去。
赶车的车夫和后面的侍从有些踌躇,轻声请示:“主子”
温重光像是知道他们要问什么一般,漫不经心道:“不认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