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讨人嫌的江如兰一走,沈晚照就把屋里的长条椅子一拼, 镇着手臂闭目养神, 忽然觉得有人注视着她, 便急忙睁开眼, 却见温重光坐在她身边, 手边还放着个精致食盒。
他见她醒了,微微笑道:“前面都为你快要吵翻天了,你竟还有心情睡觉, 真是个心大的。”
沈晚照脑子懵了会儿才想起江如兰来过的事儿, 扑过去紧紧攥住他的手臂, 以锦衣卫拷问犯人的架势道:“说!你跟江如兰到底什么关系!”
温重光本来在前面一直忙着打人事件, 闻言怔了怔, 蹙眉道:“怎么?她又来跟你说什么了?”
到底是聪明人,只言片语就推断出来了, 沈晚照哼了声,把今天江如兰对她说得话重复一遍, 又气哼哼地斜睨着他:“你当真是因为她的话才不纳妾不收通房的?”
温重光对江如兰的作为已经嫌恶到了极点, 真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与她那倒霉大哥一般。
他神色淡然, 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她说过这话?我却是没记得的。”
沈晚照听他说完, 心里痛快, 又扭过头酸溜溜地道:“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了?”
她酸完又顿了顿,问道:“说起来你到底是为何”
他挑唇笑了笑:“也许是因为我在等你呢?”
首辅的情话技能已经点满了,沈晚照不由在心里感叹:“那我真是谢谢你了啊。”
温重光失笑, 想到江如兰又不由得蹙了蹙眉,她今日敢来蓄意挑唆,说这些没边没际的事儿便如同真的一般,这等心术不正又一肚子鬼祟伎俩之人,以后是绝不能再留在内阁了。
万一她以后想对晚照不利他沉吟片刻,上司想拿下属的错处再容易不过,唔正好近来吏部有桩棘手的事儿
他想着正出神,忽然袖子被她扯了扯,调侃笑道:“瞧你这表情,这是又想坑哪个啊?”
他笑道:“你怎么知道?”
沈晚照故意伸手在他玉白的脸上捏了捏:“你每回算计人的时候,露出的就是这幅表情。”
他抬手轻轻按住她的手:“江如兰的事儿你不要再管了,我自有主张。”
沈晚照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就怕江夫人对你生了嫌隙。”
温重光笑了笑:“养母是明理之人,对江家上下也尽力提点了,可若是他们执意寻死,养母又有什么办法?养母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沈晚照正要点头,忽然哎呀了一声,跳起来道:“我打人那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故意瞥了她一眼:“现在倒是想起来了,方才做什么去了?”
沈晚照尴尬道:“我这不是一时冲动吗冲动是魔鬼啊。”
她不后悔打了那个贱人,但是却害怕给身边人带来麻烦,现在越想越不安,早知道就不明着打人了,到时候找机会套麻袋敲闷棍多好,她扼腕。
她说完又撇撇嘴:“而且还不是你在后面怂恿我,说出了事儿你与我撑腰的。”
他无奈笑道:“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
其实他和次辅本来想压下这事儿的,却不留神让风声传开了去,一下午就传到皇上耳朵里的,他下午还得去寻皇上好好陈情,顺便让宫人把风声吹到皇后和太后的耳朵里
不过这些话没必要说出来,倒无端惹得她担心。
他让她宽心,一撩曳撒在她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