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就心疼起来,伸手把她扶起来,无奈摇头:“你啊你啊,你和你哥什么时候能让我和你娘省点心?”
沈朝怎么了?沈晚照一愣,正想问话,玉瑶郡主已经要拉着她下去歇息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过的风平浪静,只某日江如兰勘验给吏部的公文之时,竟出现了重大纰漏,吏部是六部之首,何等重要的地方她竟然出了过失?!
这下吏部尚书和侍郎不干了,就是任阁老也护不住她——当然也没打算护住,当即被锁拿进了牢狱,看这过失能不能补救再做定夺。
江夫人看在亲妹妹的面子上,带了驱寒的遗物和一些管饱的吃食,通了关系进了天牢,刚走进去便见着江如兰头发蓬乱的坐在干草堆儿里,眼睛早已经哭红了,还不住地抽噎着,早就没了曾经的丰润妩媚。
她见着江夫人过来,哭着膝行而来,不住地扯她衣摆:“娘救我,救我啊,我真是冤枉的!”
江如兰素来只叫她姨母,如今这一声娘,倒是让她听了有些想笑。
江夫人淡淡道:“当初我跟你说过什么?罚也罚了,骂也骂了,可你就是不听,我能有什么法子?”
江如兰只不住呜咽:“我娘是您的亲妹妹啊!您不能不管我”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用力拽着江夫人衣摆:“您去求首辅,您去求他,他最信重您了,您的话他肯定会听的!”
江夫人漠然道:“你当我是天皇老子还是王母娘娘?我救不了你,谁都救不了你。”
江如兰流着泪:“您怎么这般狠心,就算没有咱们十多年的母女情分,我也还是您外甥女啊您就救救我吧我是冤枉的!”
江夫人面色一沉:“吏部公文一事儿暂且不论,我就想问问你,你前些日子着意结交内阁的厨子是为什么?又寻到了青云观里炼药的方士又是为什么?!”
江如兰本来用力缠扯她的手一松,脸色苍白,嘴唇发颤。
江夫人越说越怒:“你动了这等歹毒心思,竟还有脸问我为什么?!首辅把事儿跟我摊开说的时候,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厉声道:“你这般良心坏了的东西,趁早死了才好!”
江如兰瑟瑟道:“我没有想害人我只是”想坏了她的好皮相罢了。
江夫人直起身把东西搁下:“看在我三妹的面上,我对你们的情分已经尽了,日后你和老大是死是活,再跟我无干,你好自为之吧。”
江如兰不住在后面哀嚎哭叫,江夫人径直走了,再没看她一眼。
三日后结果下来了,江如兰被贬到平县当个小小书吏,平县条件嫌恶,气候不定,车虫鼠蚁和瘴气遍地,听说当地的土人还有许多筹谋杀官造反的。
她听完消息之后便哭的昏死过去,心里真真正正是悔了,可惜再后悔也没有用,不日便被押送走了,自此再也没有回过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