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怀俭也被弄糊涂了,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说相信他的时候他是高兴的,心像是鸽子,轻快地飞上了云端。
虽然明知道是他爹的手段,但是如此种种,他对两人的婚事好像没有那么无可无不可了,心里隐隐期待起来。
没想到他愿意了,江家那边却不乐意,江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他恋慕过沈晚照的事儿,倒不是她对沈家有什么意见,而是怕他成了婚也不能对自己闺女一心一意的,所以说时机永远是不等人的。
他立即找了他娘,哪里想到他娘这回也火了:“本来我瞧着江家姑娘好好的,你非要矫情推脱,现在好了吧,惹恼了江夫人,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还强抢了他们家姑娘不成?你要说自己说去,我是没脸再跟她提了。”
殷怀俭只好去找江家解释,江夫人已经带着江如月回了娘家,他是个对事儿比较上心的人,天不亮就骑马赶去城外,准备在路上跟江夫人说道说道,哪里想到天上突然降下暴雪,把江家的车队也冲散了。
他隐隐有些着慌,顾不得和江夫人打招呼,只是骑着马往山下奔,果然瞧见了因为路滑被摔下来的马车零件,他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草堆里一个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世子?”
殷怀俭忙跳下马去寻声找她,她看上去就狼狈多了,身上滚了一圈泥水,头发上脸上还悉悉索索地滴着泥水,狐疑道:“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完对自己的眼神也不大确定,再说殷怀俭留了两撇小胡子,她就更不敢认了,见那人久久不答,她不由得惴惴这是又记错了?
殷怀俭在原地怔了半晌,词不达意:“我来找你,你娘她”
他说完半天觉着说不下去了,干脆闷头做一个行动派,弯腰把她给扶了起来:“你怎么样了?”
江如月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四肢:“哪儿哪儿都没断,好着呢。”
殷怀俭:“”
她又关切问道:“我娘怎么样了?”
殷怀俭忙道:“伯母很好,我方才瞧过了,只是担心你。”
江如月松了口气,靠在只剩半截的马车上喘了会,忽然问道:“你怎么会过来?”
殷怀俭有些尴尬,低声道:“我知道因为婚事的事儿伯母生气了我是专程来赔礼道歉的。”
他顿了下又道:“她好像知道我曾经倾慕过表妹。”
江如月大大咧咧地拧了把泥水滴答的衣裳下摆,无所谓道:“我娘她是想太多了,喜欢过个把人算什么,我还喜欢过两个人呢,怕个什么?”
殷怀俭:“”
他都拿不准江如月到底是缺心眼还是故意这么说的,仍是忍不住问道:“你喜欢过谁?”
江如月叹了口气,坐在高高的雪堆旁边跟他讲那过去的故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想听我就告诉你。”
反正救援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山底下,光靠两人也爬不上去,她就开始了闲磨牙。
眯着眼睛思索一阵:“我头一个喜欢的是我乳母的儿子,他对我可好了,大热天我想喝酸梅汤他就顶着大太阳给我熬,冬天下雪想吃糖葫芦他就冒着风雪给我买,然后偷偷攀上墙头给我送过来,他待人热枕诚恳,只可惜是奴仆的儿子”
殷怀俭掸了掸身上的雪,淡淡道:“也许你是缺一个跑腿帮闲的。”
江如月笑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那时候才几岁啊,觉着这就是对我很好了,快要好到天上了。”
她说完叹了口气:“后来这事儿被我爹知道了,我爹那人吧一言难尽,反正后来把他们一家子赶了出去,我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