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不见,别来无恙啊。”
她说完又语带调笑:“我来瞧瞧我的提亲对象啊。”
解明下意识地想摆出师长架子来骂人,但一转念想到已经和豫王府提了亲事,眼底闪过一丝快的难以觉察的赧然,耳根微微泛红,竭力淡然道:“京城到江南路远,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孤身前来呢?”
一般两人说话气势往往是此消彼长的,解明的些微赧然没逃过殷怀兰的眼睛,她大觉有趣,遂调戏道:“哎呀呀,再远也没法子,好容易有人上门提亲,没想到一转眼就撒丫子跑了,我心里惦记得紧,生怕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所以紧赶慢赶地追过来,想问问他为何还不来提亲。”
解明耳根的红晕蔓延到脖颈,努力绷着脸道:“你说话注意些,别以为不在书院我就不敢罚你了。”
嘤嘤嘤,解师这样子简直有意思死了。
她本来只对解明有三四分的好感,觉着是个不错的婚嫁对象,现在倒生出十分的兴致来。
殷怀兰正要进一步调戏,解母这时候出来见客,魏朝风气开放,解母对她贸然上门倒是不以为怪,她自己就是爽利脾性,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反而十分喜欢她慧黠明快的性子,对这个可能是未来儿媳的姑娘十分喜欢。
她本担心这姑娘是郡主,架子大派头足,现在看她举止大方却不见骄矜,相貌极好,谈吐又明朗,显然是个有主意的,越看心里越是欢喜。
她不过是想来认识认识,说了几句就把地方腾给儿子,解明喝了几口茶俊脸的红晕才褪去,一张玉面却显得越发白了,缓了缓问道:“你为何过来?”
殷怀兰笑一笑:“听说江南才子解明的墨宝闻名于天下,我自然也想来求一幅墨宝回去了,不过解师放心,买宅子的钱我的带了的。”
解明瞥了她一眼,缓缓放下茶盏,低声道:“不用。”
殷怀兰一愣,没听懂:“不用什么?”
就听他道:“这宅子我会算作聘礼。”
怎么能要未来媳妇的钱呢!
殷怀兰丝毫没有不好意思,调侃道:“都说解家清贵,现在看来,果然是又清又贵啊。”
她调侃完又正了神色,低声道:“你是知道我身份麻烦之处的,你以后若是绝了仕途,你会不会嫌弃”
解明淡淡道:“我原来也想着为官做宰,实现胸中抱负,但现在却觉得在书院教书育人更好,就算我不能入朝,以后要是我的学生有能耐入仕,也是平生幸事。”
他顿了下,似乎又有些不自在,声音低了几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不嫌弃。”
殷怀兰沉默半晌,语调又恢复了明快,笑道:“既然如此,我帮解师解决一桩麻烦,解师可想好怎么谢我?墨宝可不能省了哦。”
她说完本来以为解明要像以往一样板着脸说一堆圣人言,没想到他只是瞧了她一眼,转身取了文房四宝,斗笔运字,一气呵成,写完之后就把宣纸递给她,自己一言不发地装高深。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